流苏的事情,到我这里止,转了一圈,又不知被谁偷走。倘若那暗中之人真的要将姚妃流产的事情推至我的头上,又何必再千辛万苦地将在我宫里的流苏再偷出去?
直接留着,不是更好么?
何况,连夏侯子衿都知道那流苏是我换下的啊,一旦真的确定问题就出在那条流苏上,那我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只因,那流苏还不是出自宫中的!就算要查。也只能是无处查证了。
猛地,又想起,若真的如此,他,还会信我么?
心头微微动容,傻了吧,桑梓,何必要做些无谓的假设呢?
晚凉还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芳涵轻声道:“娘娘是说,此事本就没有人想嫁祸至您的头上,流苏突然停留在景泰宫。也不过只是个巧合?”
她的话,一语点醒了我。
停留在景泰宫如果是个巧合,那么,它原先应该停在——永寿宫!
浑身一震,我自然是吃惊不小。
抬眸瞧向面前之人,看来她想的与我一样。
如果东西在永寿宫,那么要拿出来自然很简单了,只因永寿宫,只裕太妃和小桃二人。她们一个只是小宫婢,一个又疯癫,从她们身边拿走一块玉佩,想来是再容易不过了。
到时候,即使小桃发现玉佩不见了,也不敢伸张。不然,她也不会因为怕出事,将玉佩交给我了。而姚妃这边,不见了玉佩,也只会以为是和裕太妃拉扯的时候,掉入了婪湖。就算姚妃执意要打捞,我想,浸了那么久的水,再捞上来,即便之前涂了麝香上去,到那时,怕也会找无痕迹了。
只是,那人未曾想到,我先他一步去了永寿宫,而小桃却把玉佩交给了我。可,他既然能盘算得到玉佩会到永寿宫,那么,必然要让裕太妃首先拿到才行。
兜兜转转了一圈,原来裕太妃突然发狂,到底还是一场阴谋。既然夏侯子衿说裕太妃不知道那玉佩是太后送给他的东西,那么,定是那流苏上的赤色玉珠!
记得当时我还特地注意了一下的,只因那种颜色的珠子不常见,尤其,还用来装饰在流苏上面的。
能让裕太妃发狂的东西……
摇摇头,这条线太长了,我几乎要转不过弯来。
思忖了良久,才开口道:“此事都不要再提及,我们就端看着吧。”
“可是,娘娘……”晚凉还欲说什么,却被芳涵打断道:“既然娘娘如此说。奴婢们自当切记。”
闻言,晚凉终是也未再说什么。
打发了她们都下去,独自坐在窗口。天色已经暗沉下去了,空气也不再寒冷,缓缓的,还是能觉出一抹暖意。此事看来,和我是没有关系了。我单只是想着,到时候那流苏再次现身的时候,不管是在哪个地方,我又该如何向夏侯子衿解释,本来在我宫里的流苏,如何去了那里?
呵,我总不能说,它自己长了脚了吧?
想了好久,终是没个完美的借口。
摇摇头,罢了,走一步算一步。
又隔了一会儿,便听得外头朝晨敲门道:“娘娘,晚膳准备好了。”
我应了声道:“拿进来吧。”
朝晨这才推开门,而后,她身后的宫人们才一一进来。小心地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又恭敬地退出去。
朝晨过来扶了我过去,小声道:“娘娘,奴婢听晚凉说,流苏的事不必再担心了是么?”她微微皱眉瞧着我。
我点了头,才见她拧起的眉头缓缓放松,笑道:“太好了,这样奴婢就放心了。”她边说着,边为我布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