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虬结的树根,叶隙间漏下的微光似乎裹着林中腐朽的气息在游弋。
当清风门和雷山派等人醒来时,只见容月等人已经不见了。
篝火已经熄灭,只余一地灰烬和凫凫青烟。
“那小女孩他们已走了?”有人嘀咕,“也不打个招呼。”
“天还未破晓,他们就动身了。还让我不要打扰你们休息。”两派中守夜的人回道。
想到容月以及那个小女孩,钟鸣怅然若失。
“那个容公子,见解非凡,一定不是普通人。三方两语就令人信服。”他喃喃道,“咱们两派,为气宗武宗谁是正宗,争争吵吵好几年,也打过几场架,幸亏没有结下死仇。否则,我现在都要将自己呕死!”
“容月……,这名字我怎么觉得在哪听过啊?”有人提起。
“我好像也听过。”
“原来你们也有这样的感觉啊。”钟鸣开始仔细回想,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他猛地一拍大腿,大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众人好奇。
“你们还记得吗?那个,那个十多年前横空出世的天才!那个,那个五百年难遇的修炼天才!二十岁不到就修炼至化神期,曾经连续五年霸占云巅龙虎榜榜首之位的天才!”钟鸣激动得语无伦次,“记得吗?你们再想想!想起来了吗?唉,那个天才,就叫容月!”
众人又惊又疑。
清风门的人面面相觑。
随即,一名清风门弟子嗤笑了起来:“钟鸣,你在说梦话吗?那个天才可是化神期修为。而昨晚那个容月,我们一看就看透了他的修为,只有金丹后期。修为比我们中的一些人还低呢。”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钟鸣摇了摇头:“你们忘了?听说缥缈仙宗十年前曾将门下一名亲传弟子重伤后逐出了宗门。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人一定就是容公子。别忘了,当时那个天才就出自于缥缈仙宗门下。”
想到容月重伤,钟鸣的心忽然沉重了几分。
从前的容月对他们而言,是天上的一轮明月,只能远远地仰视。可经过昨晚的经历,钟鸣不觉对容月生出几次亲近和仰慕。
“容公子当年受的伤一定很严重,只怕因此才修为大降。”他越想越不放心,招呼着自己的兄弟,“走,咱们尽快赶过去,看能否助容公子一臂之力!”
显然钟鸣在雷山派弟子中还是颇有威望的,他一呼百应,雷山派其余人跟着他,立刻走得干干净净。
“那……那我们清风门要不要也跟上去?”看着雷山派众人离去的身影,一名清风门的弟子迟疑地问同伴。
清风门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名看上去较为年长稳重的弟子应道:“咱们就算了,管好自己的事吧。如果真是那个被逐出宗门的容月,咱们去帮他,不就等于与缥缈仙宗作对吗?”
众人一想,顿觉有理,有几个人还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钟鸣真傻!自己找死就算了,还非得拉上他们雷山派众弟子。等着吧,缥缈仙宗若知此事,伸伸手指就能将他们碾死!”
……
花影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轻轻地摇晃着,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是好宝宝……”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抱着发烧的小花影一边轻摇,一边唱着儿歌轻哄。
“院长妈妈,外婆是谁?”小花影一张小脸烧得通红,却仍然倔强地强睁着双眼费力地问院长。
院长慈爱地看着她:“外婆就是妈妈的妈妈。乖,小影儿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就舒服了。”
“我知道了。外婆就是院长妈妈的妈妈。”刚吃的退烧药起效了,小花影困倦地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呢喃,“她一定……和院长妈妈……一样温柔。”
“咱们的小花影,快点好起来。病好后,院长妈妈带你去看外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