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帐,禺疆直奔毡**,边走边问:“阏氏还没醒吗?”
真儿回道:“还没有。”
他挥手让真儿和侍女们下,坐在**沿,看着沉睡的女子。
她玉致的脸如覆冰雪,没有任何机,让人心寒。若非巫医反复强调她还有心脉,还没有死,他会以为她的魂灵已离开了他。
巫医还说,她昏迷不醒,可能过几日就醒来,可能年、一年,甚至数年……他无可奈何,只能静静地等候,等候她醒来。这三日来,她的身子越来越冷,即使他抱着她,她仍然那么冷,冷如冰霜。
“雪,我该怎么做,你才会醒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的冷意袭来,他吓了一跳。
糟糕,她的手、身子更冷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脱靴**,紧抱着她,揉搓着她的身,希望以自己的体热温暖她。
“雪,醒来好不好?不要折磨我了……只要你醒来,怎样都可以……你不要他死,我就不杀他……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你的脸这么冷,身子也这么冷……雪,听到我说话了吗……回答我,回答我……”
禺疆侧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闭着的眼睛、霜色的双唇,曾经,这眼眸慧黠灵动,这双唇从不认输。
为什么她这么冷?为什么?他很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雪,假如你永远醒不来,我也不会独活。
他看着她眉目如画的容颜,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俯首,轻轻吻她的眼睫,细细吻着她的唇瓣。
她兀自沉睡,他克制着自己,深情地吻她,温柔而缱绻。
当火热遭遇冰冷,他的脊背蹿起阵阵寒意。
不能放弃,也许他的吻、他的深情呼唤能够让她感受到一丝暖意。
蓦然间,他僵住了,因为他强烈地感觉到,她唇瓣好像动了一下,好像是回应他。
下一刻,他又感觉到,她的双唇开始反攻,就像以往她回吻他那样,柔软,灵巧。
这是真的吗?
狂喜,激动,不敢置信……
禺疆看着着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可是她没有醒来,眼眸仍然闭着,双腮晕染了桃红,双唇微张,宛若粉嫩的花瓣,闪着诱人的光泽。
“雪……”他激动道,狂喜的心飞上了云端,喜极而泣,“你醒了吗?睁开眼睛,好不好?
可是,她的眉目一动不动,毫无知觉似的。
他轻摇着她的身子,一声声地叫着她,嗓音抖得厉害,暗哑低沉。
忽然,他看到,她的眼皮动了一下,很细微,若非他一直盯着,必定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她的眼皮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匪夷所思,假如她仍然昏睡,眼皮怎么会动?眼皮会动,就表示她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