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如同一只蛰伏的猎豹,正准备露出它的獠牙。
“想办法,离间杨正发与杨政道。”
苏定方闻言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殿下,这雁云城守将杨正发和杨政道乃是亲兄弟,手足情深,如何能轻易离间?”
他跟随李川日久,自是明白兵法诡谲,但对于离间计,总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李川闻言轻笑一声,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
“定方,人心皆为利动。亲兄弟又如何?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便可反目成仇,甚至兵戎相见。
杨正发为雁云城守将,手握重兵,而杨政道却只是一个区区副将,心中岂能甘心?
只要我稍加运作,让杨政道看到机会,他定会生出异心。”
李川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人性的阴暗之处。
苏定方心中一震,只觉后背一阵发凉,他这才明白,李川不仅武艺高强,更是深谙人性,运筹帷幄。
他不由得对李川更加敬佩,连忙拱手道:
“殿下高见,末将佩服!末将这就安排下去!”
苏定方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李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心中清楚,突厥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他必须未雨绸缪,在突厥再次来犯之前,尽可能地壮大自己的实力,削弱敌人的力量。
离间雁云城,便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就在这时,一阵欢快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由远及近。
紧接着,陈庆之那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殿下,我们回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庆之率领一队士兵,押着数百头牛羊,满载而归。
牛羊的咩咩叫声,士兵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谷的寂静,也驱散了众人心中压抑的阴霾。
“陈庆之,你这家伙,真能折腾!”
李川笑着迎了上去,拍了拍陈庆之的肩膀。
陈庆之挠了挠头,憨笑道:
“殿下,这些牛羊可都是突厥人抢来的,现在,我们又给抢回来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幽州百姓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他们这才明白,原来突厥人之所以烧杀抢掠,就是为了这些牛羊粮食。
看着眼前这些被抢回来的牛羊,百姓们
李川望着那些兴奋不已的百姓,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这些牛羊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他稳定人心的重要筹码。
有了这些牛羊,他们就能度过眼前的危机,也为未来对抗突厥奠定了基础。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山谷深处走去,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陈庆之,今晚,让兄弟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川在临时搭建的营帐中,正对着地图沉思,指尖轻轻划过太行山脉的轮廓。
帐外,隐约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与百姓们低声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奇特的边塞交响乐。
“殿下,”帐帘被掀开,苏定方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浓重的黑眼圈如同两团墨渍,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格外醒目。
“延安县浮水镇已拿下,敌军三千余人,尽数歼灭。”他递上一份沾染着血迹的布帛,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缴获的粮草辎重数量。
李川接过布帛,快速扫了一眼,浮水镇,扼守梁国交通要道,易守难攻,是屯兵驻扎的绝佳之地。
而这份缴获清单,更意味着数万百姓和军队数月之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