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砚酒醉的厉害,竟然还没感觉到疼,直接一个鲤鱼翻身,五体投地“哐”地磕了一个响头:“成华公主千岁金安!”
说罢,卫砚又抬起脸,努力辨认几番,憨憨道:“陆侍郎?卫砚仰慕、仰慕陆兄良久呐!良久!”
他抓住陆绶的衣袖:“随小弟喝一杯?”
眼下没人管卫砚发疯,扶风楼人潮暗涌一息,便安静下来。
连带着卫砚也像是受了惊,迷迷糊糊随众不说话。
这个寂静只维持了几息而已,旋即是爆发出来的致礼。
“草民参见成华公主,公主千岁金安!”
成华根本来不及应对卫砚给她搞出来的排场,她急匆匆看向寒宁,生怕她误会,因为多年的隐瞒而生气。
结果,她只看到寒宁面上温柔,那是一种无条件的理解。
她怀抱琵琶,盈盈下拜:“寒宁愿公主千岁金安。”
成华难以自持前去握住寒宁的手:“寒宁大师此番来上京要待多久,现下要住在哪?”
“并不会多久。寒宁想游遍大靖的大好山河,至于居所,我并不在意。”
成华沉吟片刻,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扶风楼老板。
老板急匆匆挤了过来:“草民见过成华公主,公主千岁金安!”
“刚刚草民玩笑冒犯公主,还请公主——”
成华抬手打断了她,“给本宫准备一辆车。”
她看向寒宁:“师父既然不能久留,那在上京的日子,不如就住在公主府,如何?”
寒宁停顿一息,她自小景第一次学琴就知道她并非普通人家,只是万万没想到,她是大靖唯一的嫡公主。
如今,她去公主府合适么?
踌躇间,她拉着的男子开了口:“大师,只管听公主的即可。”
寒宁终是点了点头。
成华心头浮上喜悦,向陆绶看过去,发现卫砚还在那里跪着。
她咬牙道:“起来。”
卫砚挣了一下,“麻了,起不来。”
成华的喜悦开始出现裂缝,她揉着额心,看着这位不知是什么品种的世子爷,商量道:“那就滚一边,如何?”
“哦”,卫砚挪了一小步,看着陆绶的背影:“陆兄!喝酒啊!改日!”
扶风楼在成华公主走后,久久未停下议论,无论是什么原因,今日来扶风楼仿佛都是赚了。
宋珩摇了摇折扇,啧啧两声:“这帮粗鄙之人呐!”
说罢,他又指着躺在地上毫无风度可言的卫砚:“本王记得,这位卫世子的父亲卫侯爷,与你靖安郡王府很是交好。”
薛予羡从雅间悬挂着竹帘的幕遮下走了出来。
他一身星蓝色的锦袍,头戴银冠,面如美玉。只是眼底,似乎微微发着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