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楚像是摧拉枯朽,黄河决堤一样止不住,她几乎要窒息时,身边却一沉。
这个恍惚间,她听见陆绶说他会陪着她,她还听见陆绶向她道歉,他说是他太过内敛,伤着她的心了……
成华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她迷蒙间笑笑,想说句你可现在才知道!
我老早就馋你,想和你实践实践那些花巷里的话本了!
可她说不出来,她答应要给陆绶个名分,在那之前,她可做不出那些负心女做的事。
于是成华勉强克制了一下自己,摩挲着抱了抱陆绶,算作鼓励之后便罢手。
谁料下一刻,他竟然缠了上来,把她抱得好紧。
啧啧,不一般呐,梦里的人胆子可真大!
成华略是一顿,既然陆绶主动了,那她自然不能落下,她想跃起到上面,于是勇敢地蜷了下身子。
几秒后,成华默默转了个身。
果然是醉了……腰乏。
太乏了……连梦里的陆绶也压不住。
这一夜,成华睡得格外安稳。
如果不是醒来时倏然没入发间的泪,她都怀疑自己这几天真的是应和着春梦里的事过的。
她神态慵懒,从圆床上慢慢爬了起来,散漫至极掀开了绯色的纱幔。
一瞬间,倚云阁刺目的光便笼罩了过来,结结实实盖住了她,扰得她不得不靠自己纤白的手挡住片刻。
长久的时间里,她的神智慢慢回笼,方才向外探头打量几分。
活久见,竟然巳时了。
看来这酒确实能多喝,喝多了时间都过得格外快。
公主撩撩衣裳,扭身下了床。
她没有叫玉珠、玉弦给她梳妆,如今那些玉搔头、金步摇都摇晃不起来了,没什么意思。
倚云阁外,玉珠早早就等着了,见了成华公主,立马俯身行礼:“奴婢看着公主今日睡得香,就没有叫醒公主。”
“公主可要奴婢给您梳妆?”
成华睨了一眼玉珠,她身形与昨日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不知为何,成华就觉得她轻快些许。
“不用。”
“就绾个简单的发髻吧,这样看起来精神好些。”
成华如今没耐心得很,随便摆了摆手。
旁边玉弦急匆匆走来,看了一眼成华,忙道:“公主国色天香,那用得着打扮。”
顿了一刻,玉弦又像是邀请似的:“公主要不去清风园看看?”
成华的耐性彻底用完了,她猛然间沉下了脸色。
玉珠、玉弦顿时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