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绶与成华公主相看一眼,旋即轻笑道:“不知大人的弟弟犯了什么罪?”
“冒犯公主,当是死罪!”
陆绶指尖扣在桌上,轻轻开口:“大人律法不通呐!冒犯公主,往严重判,是要流放三族的。”
白执义颤巍巍抬起头,就看见一抹狠厉的眼光,当下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宋大人、陆侍中,我没有冒犯公主的意思,舍弟也是不知道那是公主,求大人指条明路!”
长久的寂静在画舫里铺散,成华公主看着眼前的陆绶,又瞥了一眼跪倒在一旁的白执义,顿时觉得天上人间。
当年陆绶离开公主府,很快便中了探花。
那时,因为自己的原因,他被朝中之人抨击的厉害,几乎举步维艰。
那时的陆绶,不过是区区七品的刑部小官,但以一己之力单挑那班位高权重之人也是毫不怯场。
她摇摇头,不愿开口说话,只是看着陆绶。
陆绶淡淡道:“我废了你侄子的两条手。”
“什、什么?”白执义一抖,看着陆绶:“陆侍中,废了我侄子的手?”
“怎么,你觉得重?”
白执义摇摇头,复又低下:“他冒犯公主,死不足惜。”
陆绶看着他:“他算是为白大人的弟弟顶了罪。这件事也就这样吧。”
白执义听见陆绶的话,匆匆忙忙抬起头,看着陆绶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刚把自己吓得出汗的人不是眼前人。
“这,陆侍中的意思是,这事就过去了?”
陆绶勾笑:“可公主在意的,是这件事吗?”
白执义跪不住了,他虚胖的身体颤抖一下:“请宋大人和陆侍中明示。”
成华捻着茶杯,浅浅开口:“公主自沅郡下封便没有来过,可来了这里,看到的只有皇庄肆意提高赋税,百姓们不能安居?”
白执义呵呵干笑两声:“宋尚宫说笑了,他们怎么敢提高赋税?”
成华勾笑:“是真是假,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公主很生气。”
成华公主很生气,这句话是关键。
白执义当然清楚这位唯一有封号的帝王之女的崇高地位,说白了所有事情只是公主的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