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一批批护送到安全区,格雷(用白月天的身体)站在废墟与秩序的交界处,指挥若定。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手臂上还缠着象征“负伤救援”的绷带,每一道指令都精准高效,仿佛真的将全部心力都倾注在拯救生命上。
墨渊站在一旁,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这个人……真的很伟大。
他看着格雷弯腰扶起摔倒的老人,看着格雷亲自为受伤的孩子包扎,看着格雷在镜头前坚定地说“绝不放弃任何一个人”——多么完美的英雄形象。
而对比之下,怀中的白月魁却像一具苍白的幽灵,双眼空洞,白发凌乱,嘴里偶尔溢出几声含糊的呓语。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墨渊的思绪混乱地翻涌着:
-那个被砸碎的球形容器,里面装的是她哥哥的脑子?
-眼前这个温柔坚毅的男人,也是她的哥哥?
-她像那个直播女孩一样……有两个哥哥吗?
记忆闪回——他曾目睹女孩的崩溃,她的绿毛哥哥刚死不久,黄毛哥哥也紧随其后。而现在……
这个“哥哥”,也会死吗?白月魁还会想着背刺我吗?
这个念头让墨渊莫名心悸。
格雷恰在此时回头,对他露出一个疲惫却温和的微笑:“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墨渊下意识点头,甚至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他居然对这个“仇人”产生了敬意。
而白月魁的手这一次有力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不愿离开。
她涣散的瞳孔中倒映着格雷的背影,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看啊……
他在骗所有人……
包括你……
但墨渊听不懂。
他只觉得,白月魁的疯狂,或许真的源于那些禁忌的实验,那些破碎的亲情。
而格雷……是个值得追随的人。
夜风卷着地蔓藤的孢子掠过安全区,墨渊正抱着灾难的源头,崇拜着伪装的恶魔。
白月魁被格雷接过,抱在怀中。她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具木偶,苍白的发丝垂落,遮住了空洞的双眼。
又是这种感觉……
像被驮在那次海难的那只巨兽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