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彻底崩塌。
周围的声音——租客的尖叫、格雷(用白月天身体)虚伪的斥责、手机拍摄的咔嚓声——全部扭曲成刺耳的嗡鸣,随后……归于死寂。
她的耳朵听不见了。
眼前的光影也开始模糊,租客们指指点点的嘴脸、地上那具被她亲手砸烂的尸体、(格雷哥哥的身体)那副虚伪的悲痛表情……全部褪色成灰白的噪点。
我杀了他……
我杀了……哥哥……
她的被(用着哥哥身体的)格雷抽了一个耳光,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彻底与外界断开了连接。
格雷(用白月天身体)冷眼看着白月魁崩溃的模样,手指轻轻点了点耳麦:
“琼斯,生命源质监测数据如何?”
耳麦里传来琼斯冷静到机械的回复:
“白月天的频段已经开始消散——他的大脑确实死亡了。”
“但白月魁的数值……正在疯狂上下跳动。”
格雷满意地笑了,目光扫向窗外——远处的天空依旧阴沉还在飘着雨,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
琼斯的声音继续传来:
“地蔓藤被吸引过来了……本来它们应该在另一侧破土,但现在……”
“事实证明,极端的情绪和生命源质的波动,就是最好的诱饵。”
格雷看着跪在地上、仿佛失去灵魂的白月魁,轻声说道:
“那么,实验继续。”
旅馆的地板开始震颤,墙壁龟裂,灰败的藤蔓从缝隙中钻出,像嗅到血腥味的蛇,疯狂的朝在场的人窜着。
租客们意识到了危险,尖叫着四散奔逃。
而白月魁——
仍然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累啊……
如果就这样死掉……
是不是……就能见到哥哥了?
藤蔓缠上了她的脚踝。
墨渊冲了过来,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