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箱根事件以后,鸟口似乎被中禅寺认定为教唆妹妹的坏朋友之一了。在箱根事件中,鸟口与敦子一起出了大糗,给旁人惹来相当大的麻烦。
中禅寺扬起一边的眉毛望向鸟口。
「昨天我打电话到赤井书房了。」
「哎呀呀。」
赤井书房是鸟口工作的出版社。
不过赤井书房虽说是出版社,也只是个空有其名的公司,出版的只有鸟口所编辑的《月刊实录犯罪》一本杂志而已,而且连那本杂志都在停刊中,实在不成体统。员工包括社长在内,只有三个人。
「结果竟然没有人接电话。我打了好几次,结果你们社长亲自接电话了。」
「啊,赤井接了电话吗?」
「是啊。我虽然不认识,但社长知道我。反正一定又是你说些有的没的……」
「妹、妹尾呢?」
「妹尾先生听说被派去关口那里办公事。然后社长亲口告诉我,前天黄昏时分,鸟口大叫着:『大消息呀!独家新闻啊!敦子小姐不得了啦!』急急忙忙地冲出去了。」
「唔嘿。」
为了慎重起见,鸟口要求总编辑妹尾对这件事保密。妹尾因为是总编辑,很少离开编辑室,所以接电话的几乎都是他。另一方面,社长赤井另有本业,而且本业那里似乎生意兴隆,所以相当忙碌。对赤井来说,出版算是业余爱好,他并不经常驻守在编辑室里,应该不会接电话的。
鸟口心想应该不要紧,所以对赤井什么也没说。鸟口没料到竟会发生如此不测的状况,完全没有采取预防措施。
「你们只有三个人,至少也该串一下口供吧。」中禅寺意兴阑珊地说。「你已经两个月以上都全心投入揭穿华仙姑的底细,也一一向我报告经过。你连华仙姑的住处都查出并潜入了,尽管如此逼近真相,却被她给逃了‐‐你五天前联络我时是这么说的吧?那么事到如今能够成为大消息的,除了抓到本人以外还会有别的吗?不仅如此,你还提到敦子的名字。那家伙不也是五天前开始有可疑的行动吗?如果这些事情没有联想在一起,只能说是迟钝了。」中禅寺说。鸟口死了心,说:「师傅说的没错。」接着他站起来,深深一鞠躬。
毫无辩解的余地。
「敦子小姐拜托我不要说,说她不想让师傅担心。可是再怎么样,不告诉师傅是太过分了。虽然我了解敦子小姐的心情,可是怎么说呢……?仔细想想,敦子小姐是师傅唯一的妹妹,师傅想必非常担心……呃、咦?」
鸟口抬头一看,中禅寺正在看书。
「师、师傅……」
「我不记得我收过徒弟。」
「您不担心吗?您们是一家人啊。」
「才不是家人,是兄妹。而且如果事情严重到需要我担心,你根本也不会赞成瞒我吧。」
「是没错啦……」
总觉得白道歉了。
鸟口觉得好像有什么俗谚可以适切地形容这种状况,一时却想不出来,于是他陷入沉思。
接着他心想反正想到的也一定是错的,望向默默地读书的乖僻古书商的侧脸。
「那么……」
古书商边读边问。
「……预测如何?」
「预测?」
「对于华仙姑的预测。」中禅寺冷冷地说。
「哦。完全猜中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