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马蹄声四起,月桐惊醒过来,从窗户往下看,萧逸之一行人已在准备要出发。月桐急忙蒙上面巾,戴上斗笠,冲下楼去。
郑浩正与萧逸之,萧慕之寒暄,看见月桐,微笑道:“武兄弟休息得可好?”
月桐压下嗓门:“谢郑爷关心。”
郑浩道:“武兄弟有没有不见了什么东西?”
月桐还没想明白,就看见郑浩的手下押着一男孩一女孩走进来。男孩便是昨夜与她撞了个满怀的。
“昨夜,这小贼偷了兄弟的钱袋,我派手下跟去,看见他俩是一伙的,就一并捉回给兄弟处置。兄弟看看,钱财有没有丢?”
郑浩的手下把钱袋递还,月桐拿过,看也没看就绑回腰间:“谢郑爷!”
“这两个小贼武兄弟要如何处置?”郑浩见月桐只顾低头喝茶,忍不住问。
月桐看了看这两个孩子:“钱袋没丢,就算了,放了他们吧!”
郑浩脸色沉了下来:“这道上可是有道上的规矩,偷了东西是要砍手的。”
男孩脸色陡然大变,女孩痛哭而起,哀求道:“求求大爷,不要砍我哥哥的手。哥哥只是想给我买肉吃才会偷钱,要砍,就砍我的手。求求大爷,求求大爷。”
郑浩理也不理地示意手下拿出大刀,要把男孩押出院子。
月桐蹙起眉头,冷冷道:“他没偷我东西,钱袋是我给他的。郑爷就不必砍他的手了。”说完把钱袋解下,扔给男孩:“钱袋拿好了,别让人以为你偷东西。多买些肉给你妹妹吃。”
郑浩眼皮子抽跳:“武兄弟这钱袋里的钱币可不少,又都是长安天元银号的,武兄弟想必是长安城的达官贵子吧!既是位贵公子,又何需遮遮掩掩?”
月桐淡淡道:“我是什么人碍不了郑爷的事。谢过郑爷,在下告辞。”拿起长剑就要走。郑浩的手下伸手拦住了月桐的去路。
郑浩冷冷道:“郑某人一而再的向武兄弟表示友善,想结交武兄弟你这位朋友,武兄弟竟如此不给面子。今日郑某人还非得要看一看武兄弟的卢山真面目。”
郑浩的两个手下冷不防左右拉住月桐的手臂,掀下她的斗笠,再要伸手拉开她的面巾。
月桐惊吓中,双脚往地上一蹬,借两个手下之力凌空跳起,向两人各踢一脚,两人立即飞倒在地。月桐要摔下来时,急忙转身,手臂撑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两下,又跳了起来。
郑浩其余的手下已冲了上去。月桐急忙往外跑,冲到马棚,跳上疾风,全力飞奔而去。汗血宝马全速奔驰,其他普通的马根本追不上,不一会儿已看不见后有追兵。
一路上黄地苍苍,月桐的心情不由然紧绷难解。那郑浩竟如此强横无礼,看来前去敦煌要更小心谨慎。
疾奔了一日,去到一个小镇的客栈时,院外的马棚里没有看见萧逸之和郑浩一行人的马只,月桐的心稍稳,微微细想,他们可是认得疾风的,只好骑到客栈山后的树林,把疾风绑在树上后向客栈走去。
这次月桐问了住宿的价钱,怪不得她昨夜拿出一锭金子时,众人那么诧异。月桐要了一间上房,让小二把晚膳送到房间去。回到房中,东西放下后,月桐才骤然想起今日把钱袋扔给了那男孩,禁不住跺脚拍脑,后悔万分。
房外传来了马蹄声,月桐偷偷地望出去,是萧逸之一行人马。此时,小二到晚膳送到,赔笑地立于一旁,等候月桐打赏。月桐尴尬地笑了笑:“我钱币留在马上,我待会出去拿,明日再打赏你。”
小二的笑容顿时收敛:“打不打赏小人倒是看公子的心意,不过若是付不出住宿的钱币本店可是从不轻饶。”
月桐心中暗暗发毛,钱币,钱币,哪里可以找到你啊?逸哥哥肯定带了很多钱币,但如何可以从他那拿到,又不让他发现呢?去偷?可钱币又未必是带在逸哥哥身上,说不定是文叔带着。文叔发现我不就等于逸哥哥发现我?月桐烦恼地在房中踱来踱去,忽然听到有人上楼来,是文叔和林渊。
林渊?月桐双眸霎时一亮。
众人全都回房后,月桐蒙上面巾,聂手聂脚地走到林渊的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
“什么人?”
“小二,给爷倒热水。”
林渊把门打开时,月桐一个闪身跳入房中。林渊眉头一蹙,举手就要向月桐挥去时,月桐把面巾拉下,低声道:“林大哥,是我,月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