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茫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二公子,少庄主他没事吧!”
萧念之无奈地摇头,苦苦一叹。
萧逸之步出房门后,一路狂奔向前。跑到气息快跟不上了才停下来。他急促地喘息,望着一湖凄怆的湖水,向一旁的家仆叫道:“去把我的剑拿来。”
萧逸之拿起剑,走去雅亭,在雅亭中行云流水地舞动而起。怒、恨、悲、伤,随剑风疾飞而出。他的身影随剑起舞,激破满湖萧瑟,划破满地凄冷。
月桐看见萧逸之飞舞的身姿,怅惘地问:“小茹姐姐,少庄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小茹点点头:“再过三天便是三夫人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少爷都会非常伤心。”
月桐思绪百转千回,倏忽间,脸上的惆怅一扫而空,唇边泛起狡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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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找萧念之下棋,要他教一切拖延战术。
萧念之不解道:“你这聪明的小脑袋怎么不好好学下棋,总是想些古里古怪的东西。”
月桐蛊惑地笑道:“二公子,你教了我,肯定不会后悔的。再说,你不是欠我大大的人情吗?”
萧念之摇头轻叹,却也想好奇她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倾囊相授。月桐的小脑袋着实聪明得紧,一教就懂,一点即明。
月桐满意道:“二公子果真教会我许多招数。”
萧念之忙道:“我教你的这些都是旁门左道,玩一玩可以,你要练好棋艺,就得认真学。”
月桐甜笑:“下棋就是玩一玩,开心一下,何必那么认真。二公子,你看我若和少庄主对弈,六十手之内会输吗?”
萧念之狐疑地看着她:“以你这种胡绞蛮缠的下法,六十手之内他恐怕赢不了你。”
月桐欢笑而起:“好。那你记得明晚约少庄主共进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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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起。每年今日,萧逸之总会静静地躲起来,让心头溢出的血缓缓地沉淀。今年他却拗不过萧念之的坚持,一起去萧念之房中用膳。用膳时他沉默寡言,整个房子就只有月桐的喋喋不休和萧念之的暖暖笑意。用完膳,萧逸之要离开时,月桐挡住他的去路,冲他如花般甜笑:“少庄主,我最近和二公子下棋,棋艺可是大有长进,我们下一盘如何?”
看见她娇艳欲滴的笑靥,萧逸之心里泛起了涩涩的暖意:“好吧,就一盘。”
月桐盈盈笑道:“我敢与你打赌,你六十手之内赢不了我。”
萧逸之摇摇头:“才下了几天棋就那么大口气。”
月桐向萧逸之扬了扬眉,眼波顾盼流转:“那少庄主敢不敢打这个赌?”
萧逸之微微别过脸,没有回答,喘息却沉了。月桐却把脸凑得更近:“怎么样,不敢赌吗?你堂堂鸣月庄少庄主难道怕了我不成?”
月桐的气息拂过萧逸之的脸颊,激起一浪浪难以自持的酥麻。
“我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月桐心花怒放:“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公平吧!”
萧逸之不知她今日为何会歪缠,只知他是不赌不行。想来她必是有事相求,也算是应了她。“好!”
黑白棋子一下,不过二十手,萧逸之就已知不妥,月桐根本没想赢,她一个心意地就是想拖。只是她拖延的下法又很精妙,让他不是一手两手就能破。他抬头看了看萧念之,这些招数必定是他教的。萧念之朝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萧逸之微微一叹,只能用心地与她纠缠。月桐左磨,右缠,上牵,下扯,萧逸之竟有些应接不暇。
月桐一手一手地暗数着,五十八,五十九,六十。她大叫跳了起来:“六十手了,你没赢我,你输了!”
满屋子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月桐,看她到底要耍什么?
月桐狡猾笑道:“小茹姐姐,拿笔墨来。除了文叔,剑书和小茹,其它人全部退下,离开院子。”
萧逸之狐疑地看向萧念之,萧念之一脸无辜。
小茹拿来笔墨文放在案几上。月桐拿起笔对萧逸之娇笑道:“少庄主,你输了就要答应和我玩一个游戏。不过你若是不敢玩也可以,只需要学小狗叫两声也就算你过了。”
萧逸之稳了稳荡漾的心神:“你说。天下还有我不敢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