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深沉,霓虹闪烁,映在三人沉默的侧脸上。有些心思,不必说透,却也心知肚明。
午夜,南笙租住的老式居民楼下,陈逾明倚着改装过的墨绿沃尔沃P1800。
副驾座上扔着许悦萱的珍珠耳坠,那是傍晚在车上纠缠时遗落的。
他扯下崖柏手串抵在鼻尖,崖柏香混着车载香氛的雪松尾调,却压不住衬衫领口残留的茉莉香气息。
三楼那扇旧窗透出暖黄光晕,南笙的剪影正伏在书桌前。
对面楼的感应灯亮起,将南笙的轮廓镀上柔光。她翻开《故宫经典纹样图鉴》,指尖抚过藻井的纹样,这个动作与昨夜许悦萱抚摸他后背的姿态奇妙重叠——只不过一个是敬畏,一个是狩猎。
“要通知南小姐吗”司机小声问。
“不用。”
窗帘忽地被掀起一角,南笙的影子拓在磨砂玻璃上,像幅未干的水墨小品。她贴着窗向下张望,陈逾明手机震出蓝光:“陈先生,楼下有辆车,和您的那辆好像……是您吗?”措辞礼貌却带着颤,像她抚琴时碰倒松香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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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悦萱的消息恰在此刻弹出:“浴缸放好水了”,附赠的浴袍照锁骨处淡粉疤痕若隐若现。
陈逾明扯松领带按下通话键,听见南笙清泉般的“喂”与听筒里哗啦水声诡异重叠。
“是我。”他嗓音沙得不像自己,“在帮祖父取旧琴谱。”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随即传来南笙轻轻吸气的声音。
“我……我下来?”她问得有些犹豫,尾音却藏不住期待,像琴弦被拨动后的余韵。
陈逾明抬眼,看见窗边的身影已经转身,似乎连一秒都不想多等。
“好。”他说。
南笙的影子从窗前消失。
没过多久,楼道感应灯逐层亮起,像串坠落的星子。她粗布棉袄下摆扫过生锈栏杆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混着琴谱书页的脆响,比许悦萱傍晚的高跟鞋声更揪人心肺。
“陈先生?”南笙在他面前急刹,布鞋搓着柏油路面上的积雪,“真的是您。”
“喝了点酒。”陈逾明开口,崖柏珠串在指间转了一圈,“能陪我走走么?”
南笙的指尖在琴谱边沿蜷了蜷:“好。”
两人沿着胡同斑驳的墙根前行,月光把影子叠成宣纸上的双钩描摹。
南笙落后半步,目光追着陈逾明被风吹起的羊绒大衣下摆,脑海中浮现“衣当适体,形与神俱”几个字。
陈逾明蓦地停步,南笙的鼻尖撞上他后背。崖柏香混着羊绒暖意扑面而来,她踉跄后退时,被他下意识握住手腕。
“小心冰。”他指着前方反光的薄霜,掌心温度透过毛衣渗进她脉搏。
南笙低头看两人影子在冰面上交融,像张被揉皱又展平的澄心堂纸。
陈逾明却想起昨夜许悦萱涂着丹蔻的指尖划过他胸膛,艳色刺目如故宫墙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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