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冷。
&esp;&esp;入冬以来,流浪者就没让我洗过碗。他把袖子扎起,站在厨房流理台前,水声哗哗冲洗着杯盘。
&esp;&esp;「阿散,我还是可以洗啦……」
&esp;&esp;「到时候你洗完双手冰冷,又要用我取暖。」
&esp;&esp;流浪者嫌弃道,把盘子摆上架,我接过来擦乾净水珠,分工合作,至少我也有帮上点忙。但他说的没错,我血液循环不佳,到了冬天总要靠暖气度日。
&esp;&esp;旅行者这副身体虽然耐打耐摔,却不怎么适应极端气候,每回去龙脊雪山总要跟寒冷值赛跑来争取时间。如今寒流来袭,我每分每秒都能听见气温濒临极限的警示音效。
&esp;&esp;流浪者把手上的水珠沥乾擦净,漂亮修长的手指连做起家务都赏心悦目。
&esp;&esp;「尘歌壶本可以四季如春,谁教你吃饱撑着要那隻壶灵改变气候。」
&esp;&esp;「应景一下,我冻得牙齿打架,要让你也嚐嚐寒流的威力……好吧,我开玩笑的,你在至冬待了几百年,这点寒流应该不算什么。」
&esp;&esp;也许是前阵子连日熬夜影响,洗澡时我忘了拿衣服,若是平常我披上浴巾就走出去拿了,但今天寒流来袭,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光着身子走出氤氳浴室。
&esp;&esp;我喊了声阿散,这个时间他正在客厅看书。
&esp;&esp;「什么事?」
&esp;&esp;「我忘了拿衣服。」
&esp;&esp;「那就别穿,直接走出来。」
&esp;&esp;「但现在好冷,哈啾--」
&esp;&esp;「嘖。」
&esp;&esp;流浪者闔上书走进卧室,&esp;一阵衣柜开关和脚步声后,浴室门扉传来轻敲。流浪者拿着我的衣服站在门外,他见我开门,往下瞟了一眼,接着平静无波地把衣服递进来。
&esp;&esp;「拿去。」
&esp;&esp;「谢谢……」
&esp;&esp;流浪者转过身离开,我喊住他,「阿散!等等。」
&esp;&esp;「怎么了,该不会连衣服都要我帮你穿吧?」
&esp;&esp;「你刚刚看我的表情,像在看一块冷鲜肉一样。」
&esp;&esp;「不然呢,你期待我做什么?」
&esp;&esp;「脸红或害羞一下什么的。」
&esp;&esp;「忘记拿衣服的不是我,你都不害羞了。况且上回在浴室做完,你腿软站不住脚,跌倒撞上洗手台,好了伤疤忘了疼,要多摔几次才会长记性是不是?」
&esp;&esp;……原来是心疼我。
&esp;&esp;这个答案我勉强满意,正要关上门,流浪者突然伸手按在门框上挡住,他扣住我的下巴,在唇上轻啄,然后把我推回门内。
&esp;&esp;「不是怕冷吗?快去穿衣服吹头发,今天我心情不错,迂尊降贵帮你暖床。」
&esp;&esp;虽然流浪者这话说得妖气十足,但我脑袋想的全是童话猫塞在被窝睡觉的软萌画面。从浴室到卧室的短短距离,冻得我踮起脚尖完全不敢逗留太久。
&esp;&esp;流浪者侧躺在床上,即使是冬天,他也依然只穿着那套黑背心。我鑽进被窝,确实比外面温暖很多,但触感不太对。
&esp;&esp;床上铺了条浴巾。
&esp;&esp;浴巾?
&esp;&esp;我恍然大悟--确实,洗浴巾比起床单方便省事,吸收力也优秀很多。与第一次相隔四个月,总算是找到了不用一直换床单的方法。
&esp;&esp;我靠在他的背后,把冰冷的手贴上他的腹部抱紧。他转过身来,压住我的肩膀延续了刚刚被中断的吻。少年带有清苦茶香的气息包围着我,软甜的吻让人浑身发热。
&esp;&esp;我冰凉的小腿蹭上了他的窄腰,他握住脚踝往后一扯,柔软撞上坚硬,直接缩短我们的距离。
&esp;&esp;--要让身子暖起来,有更轻松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