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静谧中透着几分凝重。李世民端坐在御座之上,手中紧握着来自前线的军报,眉头时而轻皱,时而舒展。
李治恭敬地站在一旁,目光不时望向父亲,心中满是对薛延陀战事的关切。
放下军报,李世民抬眼看向李治,神色间带着几分欣慰:“太子,薛延陀千里奔袭,必定补给困难,秦浩呈来的应对之策,甚是精妙。
以李思摩弃城诱敌拉长敌军的补给线,又利用其内部矛盾加上急于求战,苏烈于诺真水设伏必定成功,
结合多路大军的合围,此计环环相扣,若能施行,定可重创薛延陀。”
李治微微点头:“儿臣亦觉此计大胆且可行,秦浩不愧是我大唐的良将。”
李世民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这秦浩,在预敌先机方面,竟尤胜李药师。
他对薛延陀的行军习性、作战风格了如指掌,方能谋划出如此周全之策。
假以时日,必能成为我大唐的铜墙铁壁,护我边疆安稳。太子,日后你定要好好待他、用他。”
李治郑重抱拳行礼:“儿臣明白,定不负父皇所托。只是儿臣心中尚有疑惑,秦浩为何不亲自领兵,却举荐苏烈?”
李世民闻言,陷入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朕亦曾思索此事。近日百骑司奏报,长安城中盛传秦琼大病的消息。
秦浩向来仁孝,或许因此牵挂家中之事,才不愿亲赴前线。这个臭小子,些许军功从不挂在心上,一心只为小家。
至于苏烈,朕也有所了解,他作战勇猛且有谋略,秦浩既然放心将云中兵马托付于他,想必苏烈定能胜任。”
李治恍然大悟,点头称是。
“太子,这战事一起,军需粮草的调度至关重要。你需统筹安排,确保前线物资充足。
另外,各处突厥旧部的动向,也要密切关注。结社率那等祸事,绝不能再发生。”说罢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追忆。
李治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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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之上,尘烟滚滚,遮天蔽日。
夷男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身披厚重的铠甲,在二十万大军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向前挺进。
同罗、仆骨等部族的骑兵分列两旁,旌旗招展,声势浩大。
这一路竟未遭遇丝毫抵抗,夷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口中满是得意:“这大唐的边疆,竟如此不堪一击,定襄城怕是已在我囊中!”
另一边,阿史那思摩神色冷峻,正有条不紊地执行着秦浩的指令。城中百姓扶老携幼,在士兵的护送下,朝着云中方向匆匆撤离。
士兵们将带不走的粮草,一把火点燃,熊熊烈焰瞬间吞噬了堆积如山的物资。
“烧干净些,莫要给薛延陀留下一丁点有用的东西!”阿史那思摩大声下令,随后翻身上马,率领军队向朔州方向迅速退去。
长安,太极殿内气氛紧张而肃穆。
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坚定地扫视着殿下的诸位将领,高声下令,
“兵部尚书李积,为朔州道行军大总管,统率全局,薛万彻为副总管,率步兵六万,骑兵一千二百,向朔州进军!”
“并州都督李袭誉,为灵州道大总管,率步兵四万,精骑五千,进驻灵武,配合李世绩部作战!”
“营州都督张俭,即刻率领本部及契丹等部骑兵,攻击薛延陀东部,务必打乱他们的部署!”
“单于都护府副都护苏烈,为庆州道行军总管,统率大军,兵出云中,向朔州包抄!”
“凉州都督李大亮,为凉州道行军总管,统帅大军,进击薛延陀西部地区!”
李积与薛万彻一同出列,单膝跪地:“臣等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