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素来极为重视科技发展,大力推崇科技进步,对那些有发明创造的工匠,从不吝啬丰厚的奖赏。在他的统治区域内,工匠们备受鼓舞,钻研创新、改良技艺的热情愈发高涨,形成了浓厚的发明创造氛围。
橡胶的发现
崖州港的晨雾裹着咸腥味飘进侯爷府书房时,李长风正用放大镜审视葡萄牙商船"圣母号"的货单。羊皮纸上"borracha"一词被朱砂圈了七重红圈,旁边是通译歪歪扭扭的注释:"恶魔眼泪,遇热变黏,遇冷变硬。"
"带上来。"他指尖轻叩桌面的节奏,与窗外蒸汽锤的轰鸣奇妙共振。亲兵押进个满脸雀斑的葡国少年,怀中紧搂着个铁皮匣子——那是船长临跳海前塞给他的,匣缝里渗出乳白色汁液,在海风中凝结成蛛网般的细丝。
铁皮匣子打开,这里面竟然是橡胶苗。李长风马上收尾机油,并在海南栽种。
暴雨突至,李长风却已站在橡胶苗圃中央。十株不足尺高的幼苗在玻璃罩下瑟缩,叶片上奇怪的羽状脉络让他想起穿越前见过的热带植物图谱。葡国少年比划着说,这些"恶魔泪树"来自万里之外的亚马孙丛林,是传教士用来制作"防水圣器"的圣物。
"剥皮。"李长风突然下令。亲兵的匕首划过树干时,乳白胶浆如血液渗出,在陶碗里聚成诡异的月牙形。当第一滴胶汁滴入琉球进贡的硫磺粉时,奇异的焦臭味惊飞了满园子八哥。
芒种·安南种植园
阮福仲望着漫山遍野的树苗,藤笠下的独眼微微抽搐。这个被明军从占婆人屠刀下救出的安南贵族,此刻正监督三千农奴栽种"泪树"。赤脚少女们用贝壳接住滴落的胶乳,她们不知道,这些白色汁液即将成为比象牙更珍贵的贡品。
"每株每日割七刀。"从海南来的技术员小翟蹲在树旁示范特制割胶刀,刀柄上刻着宁远侯府的蟠龙纹,"深三分,斜四十五度角。"他脚边的陶罐里,昨夜收集的胶乳已凝成半透明胶块,在烈日下泛着珍珠光泽。
白露·三亚硫化坊
蒸汽机的轰鸣声中,陈铁山正往滚烫的铁辊间填入胶块与硫磺混合物。当暗褐色的生胶变成深褐色弹性体时,老匠人突然跪地痛哭——他认出了这与宁远侯说的是相同的质地。
"还不够。"李长风用佩剑挑起块硫化胶,对着阳光观察其中的网状结构,"我要能包裹铁轮的胶甲。"
郑沧浪的佩刀劈开晨雾,刀光映出校场上奇特的景象:三十辆改良炮车装上了包胶铁轮,在卵石路上行进时竟无声无息。更惊人的是中央那架"雷龙炮",六寸厚的橡胶挡板将后坐力消解于无形,炮手们甚至能在连续射击时站着装弹!
"恶魔皮!"被俘的西班牙炮术长在囚笼里画十字。他亲眼看见明军试验的新型胶鞋,士兵穿着它蹚过荆棘丛竟毫发无伤。而此刻,更可怕的东西正在成型——海南工匠团队研发的胶制潜水服,能让水鬼在海底潜伏两个时辰。
大雪·紫禁城
崇祯帝的朱笔悬在《琼州异物志》上方久久未落。奏折里"橡胶树十万株,岁收胶百万斤"的字迹被殿外飘进的雪花洇湿。司礼监太监小声提醒,上月辽东呈报的"胶轮马车",在雪地行进速度是传统漕运的三倍。
"妖材!"户部尚书掀翻算盘,檀木珠子滚进炭盆发出刺鼻焦臭。他脚下《天工开物》的"膏液篇"被朱砂涂改得面目全非,空白处画着个奇怪的车轮。
立春·三亚港
陈铁山望着港口堆积如山的胶制货箱。从防水篷布到蒸汽机密封圈,从军靴底到热气球的气囊,这种神奇的材料正在重塑大明工坊的每个角落。学徒捧着刚成型的胶制轮胎追问:"师父,伯爷说的充气轮胎究竟要灌什么气?"
老匠人将橡胶球抛向海面,惊起成群海豚:"总有一日,这南海的浪涛都会为胶轮让路。"他转身时,腰间别着的橡胶印章正巧印在文书上,落款是宁远伯手书的拉丁文:
"NaturalRubber,1839。"
自行车的发明
三亚工坊的晨雾中弥漫着硫化的焦臭味。陈铁山用鲨鱼皮打磨着两根奇特的铁管,管身弯曲如鹿角,接榫处包着新制的橡胶垫圈。这个曾为郑家舰队打造过福船龙骨的老匠人,此刻正对着宁远侯的草图抓耳挠腮——纸上那"两轮车架"的构造,竟比佛郎机的齿轮组更令人费解。
"又断了!"学徒的惊呼从淬火池边传来。第七副铸铁轮毂在冷却时裂成碎片,飞溅的金属碴在橡胶地板上凿出密密麻麻的白点。陈铁山啐出口中的铁钉,突然瞥见墙角堆放的琉球进贡的藤条——那些柔韧的茎秆在晨光中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三日后·宁远伯府校场
李长风正在检阅新式燧发枪,忽见亲兵推来个怪异的铁架。两个包着橡胶的圆轮被弯曲的铁管连接,前轮上方装着南海黄檀木制的鞍座,后轮轴心处延伸出两条踏板连杆。
"陈师傅说。。。"亲兵话音未落,李长风已翻身上鞍。当他的锦靴踩上踏板时,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那铁架竟如活物般窜出三丈远,橡胶轮胎在青石板上留下两道焦黑的弧线。
暴雨中的工坊回荡着金属铮鸣。李长风踹开淬火间的木门时,陈铁山正往轮辐上缠绕藤条。老匠人转身露出满臂的烫伤水泡——那是测试不同橡胶硬度时留下的勋章。
"禀伯爷,用安南橡胶与藤条复合的轮辐。。。"他颤抖着指向廊下那排闪着幽光的车轮,"能承重三百斤不变形!"
李长风突然拔出佩剑。寒光闪过,前轮橡胶胎面裂开条缝隙,露出里面纵横交错的藤条芯。"还不够。"剑尖挑起块未硫化的胶块,"我要能日行三百里的铁马。"
秋分·崖州环城道
九辆改良版自行车在晨光中列队。陈铁山设计的齿轮组在后轮处闪着寒光,把手上的橡胶握套压印着防滑纹路。当李长风挥动令旗时,骑着"追风型"的传令兵如离弦之箭射出,惊得路旁水牛撞翻了粮车。
"转向太钝。"李长风眯眼看着远处扬尘,"我要能穿梭巷战的穿云燕。
陈铁山连夜改造了车架结构。七日后,轻量化的"掠影型"在测试中创下纪录——传令兵骑着它用两个时辰跑完崖州到琼州府的官道,比最快的驿马还少用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