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笑山颔首。
陆语手里的棋子迟迟不能落下,脑子里想的,全是制定新店规的事儿。
他抬手敲了敲她额头,“你想怎么着?”
陆语回过神来,先是歉然一笑,思忖着落子之后又抱怨:“打量谁都像你似的么?比起下棋,我更愿意斟酌正事。”
“下棋就是我的正事。”沈笑山审视着棋局,“这一局,你会输得很难看。”
陆语凝神斟酌,计算之后挑了挑眉,“才怪。我棋艺也不差的,走着瞧。”
沈笑山笑而不语。
一局棋走完,他险胜之后,她才明白他先前用了激将法,不由失笑,拿过案上一把折扇,打了他的手一下。
沈笑山明明能躲开,却并没躲,笑微微地道:“去忙你的吧。”
“我才不呢。”陆语把棋子收起来,和他重新开局,“起码得赢你一局。”
“那可难办了。”
“又用激将法?不管用了。”陆语说。
沈笑山轻笑出声,“但愿不管用了。时候真不早了,还不乏?”
“不乏。”陆语给他续了一杯茶。
他失笑。
第二局期间,她把他先前的话都消化了,缠着他更加细致地告诉她规矩该怎么立。
他也不卖关子,如实道:“约束惩罚人手的同时,得有相应的奖赏。落到实处的时候,务必奖罚分明。
“寻常的规矩就不需我多说了,主要的激励着掌柜伙计总有兴头、冲劲儿的章程。
“都以一年为期即可,没有经商的脑子和好品行的,随时发现随时打发掉。
“相反,有头脑又勤勉的,得给出相应的奖赏,例如一间店铺一段时间内的进项的分红,是十中之一还是百中之一的分红,要看实际情形;例如年底额外给予多少实打实的现银,这也要看店铺的实际情形来定。
“如果是一个地方的大掌柜,就给所在地一年内的进项分红。”
陆语频频点头,又问:“那么,怎么能让人总有冲劲儿呢?”
“在你手下做事满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的好人手,给的奖赏可以适当增加。说白了,经商之人求的都是财,所有立的名目都该是让他得到钱财,他如果是尽心尽力,辛苦就不该白费,更不该与混吃等死的人拿一样的银钱。”
陆语用心记下,举一反三:“那么,无后顾之忧这一点,是不是就像有头有脸的管事、管事妈妈一样,给予类似容养的好处?要每月给例银,家境拮据或是无依无靠的,要给他们安排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