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与几名进士交流了一番,几人虽有些紧张,但也皆对答如流,让宋天天更是满意了几分。
如果实在要让她说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只有一点:都太年轻了。人年轻了心志就容易高,心志高了虽然是好事,但缺乏磨练,过犹不及。
当然她没有把这种想法给表露出来,要知道在这群人眼里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小丫头片子,现在他们这么恭恭敬敬地立在她面前,都是看在她那身份地位的面子上。
说起来,科举每三年一次,整整二十名新科进士都这么年轻的可很是少见,通常都会有不少辗转多年才终于金榜题名的学者掺杂其中。
怎么这一次这么整齐?宋天天思索一番,不知其解,旋即笑了笑,没再把这疑问放在心上。
又询问几句,交代几声后,宋天天便让他们散了,自己也又回了寝宫。
坐在寝宫内望着窗外的花叶,宋天天很认真地思索着应该给那些年轻人分别安排些什么职位。
自从政务上了正轨之后,她就没再像那样成天泡在书房,变得没事时更爱待在寝宫。
窗外几名宫女正在激烈商讨着要如何修剪院子里的一丛草,白南之闲得在一旁指指点点。
宋天天瞧了一会,又继续思考了一会,却发现怎样也无法再度集中起心绪,旋即起身出门让那群唧唧咋咋的宫女们散了开。
白南之站在那儿无辜地看着她。
“你很闲?”宋天天笑眯眯盯着他。
白南之点头,“闲了很久了,你刚发现?”
“……”
“难道我有什么事情可做吗?”白南之继续无辜。
“呵呵。”宋天天抽了抽嘴角,“你看我每天这么忙,难道你会找不出一点事可做?”
白南之眨了眨眼道,“你忙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信不信我咬你。”
“别介啊。”白南之往后退了一小步,“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不是看你做得太好了,没处可帮嘛。”
“哈哈!”宋天天略带夸张地笑了两声,“做得很好?你别装得好像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是怎么在朝堂上挤兑我的。”
白南之摇了摇头,“你这样不对,他们都是忠臣,都是国家的瑰宝,他们反对你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衷心为国的理念与方式与你不同,你应该敬重他们,而不能就因为这样便心怀怨怼,还称他们为‘老家伙’。”
“说得很有道理。”宋天天点了点头,而后继续眯着眼看他,“但是我身为一个皇帝,要怎样体现我的理念与方式呢?”
白南之右手虚托颌下,佯作抚须状,“这个……就要你自己思考了。”
“哈哈!”宋天天又笑了,“信不信我真的咬你?”
白南之向后退了一大步。
宋天天看着眼前依旧一脸无辜模样的白南之,很有点头疼。
想当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拖着求着她来当这个皇帝的,好吧,当皇帝就当皇帝,但是等她终于决定要当好这个皇帝了,好嘛,他就撒手不管了。
“南之。”她道,“你不能这样。”
白南之的视线飘到了一旁。
“你这样不负责任!”宋天天复道。
“这个指责有一点严重。”白南之道,“我什么时候不负责任了?都说了,不是我不想帮你……”
“那好,我今天刚刚见了二十个新科进士。”宋天天咬牙,“你快来帮我想想要怎么安置他们才最好,我一个人想得脑仁都疼了。”
白南之当机立断,“这不行。”很快又补道,“真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事我真不好说话。”
宋天天瞪他,“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