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陈小霞裂开嘴大哭:“呜呜呜…可是我好饿!我真的好饿啊!”
那哭声像把锋利的刀,直直刺进苏晚晚的心里。
“这是奶粉,没有毒的。”苏晚晚声音轻柔,像哄小猫一样,“除了小雪现在不能喝,你们每人都可以喝一碗。”
陈冬生仍倔强地站在原地,眼神却多了一丝动摇。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视线在奶粉罐和妹妹之间来回游移。
苏晚晚叹了口气:“那你照看一下小雪,我去。”
她转身走向破旧的厨房,心中回想着原主的所作所为。
好吃懒做的原主,在陈大勇活着的时候,还会为了那微薄的薪水装装样子。
自从陈大勇死后,她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不但没本事让孩子们吃饱饭,还因自己过得不好,常常拳脚相向。
难怪陈冬生那么防备她。
这心结,怕是得慢慢解。
土灶对苏晚晚这个现代人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她折腾半天也没点着火,灰头土脸,像只狼狈的猫。
幸好暖水壶里还有些热水,她冲了三碗香喷喷的牛奶,端着走回屋内。
“快来,很好喝的!”
苏晚晚笑眯眯地对孩子们招手,奶香在寒冷的屋子里飘散,有种异样的温暖。
然而陈小霞和五岁的陈秋实都扭捏地站着,委屈巴巴地看向他们的大哥。
陈冬生虽然强装镇定,但他的肚子背叛了他,发出一声明显的咕噜声。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鼻尖微微抽动。
“你先喝一口!”他指着碗,对苏晚晚冷冷地说。
苏晚晚没有丝毫犹豫,从三碗牛奶中各喝了一大口。
冲陈冬生挑眉:“这可是你让我喝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冬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见苏晚晚确实无恙,他这才把牛奶端到弟妹面前。
陈小霞和陈秋实像饿狼扑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真好喝哇!”陈小霞嘴边挂着一圈奶胡子,眼睛亮得像星星。
“咳咳……哥哥,这真的是牛奶呀!”
陈秋实激动得小脸通红,手指紧紧攥着碗沿,生怕有人会抢走。
陈冬生的眼神悄然变化。
爸爸还在时,他们家偶尔也能喝上牛奶——生产队有养牛,爸爸每次从矿上回来,就会拿着搪瓷碗去接一碗。
每人都能分到一小口,但那牛奶有股浓浓的腥味。
不像眼前这碗,又甜又香,像是梦里才有的。
“你也快喝呀,怎么,舍不得?”
苏晚晚索性把奶粉罐塞到他怀里,奶罐冰凉的触感让陈冬生浑身一颤。
“这样吧,你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别让我知道,以后你每天冲给他们喝。”
说完,她在床上扒拉出一条脏兮兮的围巾,皱着眉头围在脖子上,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刺骨的寒风从门缝中渗入,让屋内的温度骤降几分。
陈冬生看了眼窗外——雪下得像鹅毛那么大,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