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伯开始发挥他的特长——指挥人,林业仿佛也回到了大东酒楼,帮梅伯打下手的日子,心中的阴霾也被这热火朝天的气氛冲淡了些许。
忙乎了几个小时,两人总算在6点钟前吃到这1996年最后一顿饭。
“来,先干一杯,贺一贺我们两师徒又重新一起搭伙!”
林业端起酒杯,与梅伯轻轻一碰,一仰头便将这三十几度的家酿米二灌进肚子里,微微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也点燃了心中几缕潜藏的暖意。
“这酒还挺顺喉的,去哪买的?”梅伯抿了一小口,吧唧一下嘴巴回味酒香,却看到林业一下子把整杯酒都灌了下去!立即变脸骂道:“喂喂喂!哪有你这样喝酒的,你喝醉了谁陪我喝,谁给我切菜!”
梅伯说着抢过他手中装酒的塑料瓶,就给他倒了一点,“你喝慢点,这才几点。”
林业看着酒杯中重新被斟上的酒,无奈地笑了笑,“师傅,我这不是心里乱嘛。”
梅伯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做过真男人,等你开了荤,你就知道这句话的含金量了,现在我说太多你也听不进去的。”
林业苦笑,“我也想洒脱些,可就是做不到。师傅,您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梅伯咽下羊肉,认真地看着他,“你只是太重情,可这世间,除了情爱,还有许多值得你去在意的事。”
梅伯又举起酒杯凑到他面前,继续说道:“我要是你,被他们这对狗男女这样奚落,我怎么也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林业碰了一下杯,再次饮完杯中酒,好奇地问道:“要我站到晓渔姐对面,我做不到。但是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做?”
“嘿嘿,她不是要借黄家的力量来金港报仇吗?是我就告诉你的警察朋友,破坏他们的好事,直接把他们赶回去!”梅伯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
“雷晓渔她不是看不上你吗?你就得狠狠地打她的脸,让她后悔,等她跪着来求你,你就会发现,其实她就那样。”
林业摇摇头,夹菜放进嘴里,“我怎么会忍心伤害她。”
“你少在那里恶心了,切点羊肉,放进来。”梅伯趁着空档又给他倒了一小口酒。
林业起身拿刀欻欻两下,一块羊肉几秒钟就成了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
“你刀工退步了!切那么薄,吃起来都没有肉香了。”梅伯抱怨道。
林业拿起筷子放了一些进锅里,少见地吐槽道:“新鲜的羊肉怎么会不香,你就剩那几颗牙齿,省着点用吧。”
梅伯这才明白,林业还记得他坏了一边大牙,特意切薄一点,方便他吃。
“臭小子,干了!”梅伯笑着与林业碰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两人的脸色微微泛红,开始聊起往事。
这时,店外却有人推开了门,露出一个头来,“林业哥哥,真的是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