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低头,把崔钰塞来的鸡翅咬了一口:“以后你要靠自己了。多跑步,多学习。走了。”
&esp;&esp;说完也不等崔钰回答,大步流星地离开,跟梁弋周擦肩而过时,扔下一句声音很低的话。
&esp;&esp;“除了我以外的人,她的原则是吃软不吃硬。”
&esp;&esp;“嗬。”
&esp;&esp;梁弋周看向别处,无语到了。
&esp;&esp;到陶映野真要下天台了,梁弋周才走过去,一卷什么飞快塞给他,又退后。
&esp;&esp;“你节哀。”
&esp;&esp;梁弋周那沓钱数目不小,陶映野也没拒绝,他低笑了声:“你还真是阔少。”
&esp;&esp;“你骂人够难听的。快滚去上课去吧。”
&esp;&esp;梁弋周说。
&esp;&esp;不到一个月,陶映野退学了,离开以后没人知道他去哪。
&esp;&esp;崔钰试着找过,无果。
&esp;&esp;生活好像不是电影,旧的走了新的会顶上,谁也不是永远不可替代的。
&esp;&esp;直到她十九快二十岁,陶映野神出鬼没地出现了,在崔钰回陇城过暑假的时候,说想让她帮个忙。
&esp;&esp;——我在做生意,信用分不够,需要增加一个担保人,你帮忙签个免责协议就行了。
&esp;&esp;就这样,崔钰在大二这年,身上成功多背了笔二十万的巨款。
&esp;&esp;巧的是,梁弋周那边医疗贷款也是一大笔,梁骞周当时的存款都不够填。
&esp;&esp;这也导致了他俩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在经济拮据的状态里。所以后来在一起了,才干脆整合资源,一起租房,虽然面积很小,可是梁弋周特地要了能隔出两个单间的房子。
&esp;&esp;赚钱存钱的日子就不说了。
&esp;&esp;梁弋周曾经抱着她看她算账,笑着说你真是天才奸商啊崔钰。
&esp;&esp;“还好吧。”
&esp;&esp;崔钰敷衍地自谦,又转了圈笔,戳了他肩头一下:“你不用每个月给我发什么补贴,我这再半年肯定还完了,不想欠你的啊。”
&esp;&esp;“就算我投资,不行吗?”
&esp;&esp;“投我?为什么?”
&esp;&esp;梁弋周埋在她肩头,声音含笑:“因为你是绩优股。”
&esp;&esp;崔钰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去想消失的陶映野。
&esp;&esp;事到跟前解决事。她以前在乎的人也不多,陶映野算一个吧,就当把小时候两人的人情债一笔还完。
&esp;&esp;但那时候,崔钰没有细想过一个问题,梁弋周这种性格,除了一开始知道时脸色不太好看,后来就没过问这事了,也从未追究过陶映野的下落。
&esp;&esp;直到陶映野回家乡结束生命,她回去参加了那场潦草后事,才知道陶映野身后的大笔赌债。二十万,跟总额比起来像一滴水汇入溪流。
&esp;&esp;崔钰从没有怀疑过什么,可怀疑是一道滴滴撒撒的水闸,一旦听见动静,最终会被找到。
&esp;&esp;她的22到23过得太混乱。那半年发生了太多事,梁骞周,陶映野,最后还有一纸四十万的贷款合同。
&esp;&esp;原来他那份,不是吕婉泽的,是陶映野的。
&esp;&esp;……
&esp;&esp;那个他锁到深处的录音文件,崔钰也从电脑里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