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雨小心地翻开,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楚源,年二十,双腿残废,身染奇毒。楚泉,年十八,盲一目,经脉俱损。
竟是一对兄妹。
谢时雨又翻了翻帛书,后面的字迹渐渐变得不一样了,看得出来是经过不同人的书写。想必这些人就是医治过他们的大夫。谢时雨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了师兄玄渐的字迹,他只留了一句话:不治之症,无药可医。
谢时雨心中一动,抬头看了沈恪一眼:&ldo;只看这些记载不能轻易判断,我需要见一见他们的面。&rdo;
沈恪道:&ldo;今日已晚,恐怕不行,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见他们。&rdo;
&ldo;这些东西我可以拿走吗?&rdo;她想要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沈恪注视着她的眉眼,像是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童,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兴奋。这些东西,似乎比珠宝玉器,脂粉香薰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他点了点头,又道:&ldo;不要看得太晚了,对眼睛不好。&rdo;
谢时雨拿起帛书站了起来,显然是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走到殿门口,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回头看他:&ldo;对了,我不习惯人贴身伺候,那十二个侍女,你还是叫她们回去吧。&rdo;
沈恪瞧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
&ldo;好。&rdo;
……
第二天清晨,当谢时雨睁开眼睛,一声惊叫险些溢出喉咙。
头顶上一张带着戏谑笑意的脸,离她不过一寸,呼吸相闻,她的额角强烈的抽了一抽。克制住自己的惊怒,她伸手拉了拉被角,哑着嗓音道:&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
沈恪笑了笑,环着手臂靠在床柱边:&ldo;刚来一会儿。你不要别人伺候,我只好亲自来叫你了。&rdo;
这位高高在上的世子,眼中似乎没有男女之别。若是叶度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向来视礼法为无物的谢时雨,有一天也会在意起这些东西来。
&ldo;你出去。&rdo;
沈恪笑着转身,留下一句话:&ldo;我这就出去,时雨姑娘快些起身吧,一会儿就要去见你的病人了,对了,记得穿的隆重一些。&rdo;
隆重一些?她只有白衣裳,素白,洁白,粉白,灰白。不知道哪一种算是隆重的。
快速穿好衣服,谢时雨匆匆绾了个发,就走出了寝殿。等在外面的沈恪见到她过分简单的装束,也没说什么。
&ldo;收拾好了就走吧。&rdo;
世子府外,一驾黑楠木马车已在等候。
&ldo;我们这是去哪儿?&rdo;需要马车,是不是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