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当年孟家对我有恩,我没齿难忘。你我也是记得的,当年是府中得力的人。”
黑衣男子泪眼婆娑。
“既如此,那。。。。。。”
“不可!”晚棠突然喊一声,打断了孟夫人的话,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中从窗户边移步到了屋子正门,坦然走了进去。
郑国公看见眼前的女儿,惊讶道:“晚棠?你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他想起了方才这屋子里谈论的事情,“方才屋子中谈论的这些东西,你都听见了多少?”
“全部听见了,一字不落。”晚棠坦白。
孟夫人朝后一仰,几乎要晕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将女儿藏在这郑国公府的屋檐下,为她遮风挡雨,就是希望她能够不看见外面的这些腥风血雨污糟事,开开心心地当她的千金大小姐。
神卷楼的事情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了,却又让晚棠听见了这件事,还是有关逆党的大事!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她不能眼看着女儿被搅进去。
孟夫人厉声道:“听见了你也给我当没听见,回自己屋子里去。你记住,今夜你一回府就直奔屋子休息去了,没有见过这个人,正厅里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
“女儿没办法当没听见。”
“你!”
郑国公连忙给夫人顺气,晚棠略过那不知所措的黑衣男子,走到父母身前直言。
“既然我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同意孟家做这件事,将自己害了!”
郑国公的动作一滞,疑问道:“将自己害了?”
晚棠点点头,冷眼瞥一眼那黑衣男子,他吓得一哆嗦,立马跪在了地上。
“二姑娘。”
晚棠不理他,继续向父母解释道。
“他言,圣人信任父亲,逆党的事,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父亲身上。那敢问,既然圣人如此信任父亲,为何在您和哥哥从江州抓获逆党之后要您将人交给沈大人?为何不让您插手查逆党的后续事?既然监牢里面关的是逆党,为何不将监牢的地址告诉您,让您这个抓人的功臣,也去审一审?”
郑国公夫妇二人一顿,郑国公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晚棠知道自己父亲向来不善于这些朝堂上的算计心机,只知道带着东营铁骑在战场上厮杀。圣人让他打哪里,他就打哪里;圣人让他平逆党,他就想办法平逆党之乱,其余什么也不多想。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人在他面前提醒一句,他和孟夫人是想不通的。
“您仔细想想,想想这些年所有的事。圣人真的有这么信任您吗?圣人真的有这么信任那些朝臣吗?陛下所完全信任的,从头到尾就只有沈大人一人而已,那也是因为当年沈大人以身挡箭,从柳弛手下救了天子的命!”
她一字一句敲打着郑国公。
话说到这份上,只有傻子才想不通这其中的利害了。
郑国公和孟夫人当然不傻,也渐渐明白了为何女儿要出言阻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