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在渡口查案子,倒给了他空闲的时间。这些年总是东奔西走地做生意一直不肯停下来,如今是被迫休息了,心中反而没什么负担。
就借着这个机会好生陪几天家人吧。
他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踏进了府门。一进去,就发现家里不对劲。
他的夫人并没有在府门口向往常一样迎接他的归来,而是派了侍女让他立刻去她院子里一趟。
侍女一脸的慌张,孟远海心中一咯噔,想着肯定是出了大事,赶紧去了。
后院的正屋里,气氛如同冬日里凝结了的雪一般。一旁服侍的下人们别说说话了,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孟远海的夫人刘氏,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垂着头,有气无力地用手扶着额头。孟家的二少爷,孟远海的唯一一个儿子孟长泽,直直地跪在地上,眼中含着泪,一脸死灰。
孟远海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刘夫人见自家夫君终于回来了,先是一愣,随后两行清泪从眼眶中留下,多日绷着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把抓住孟远海的袖子,哽咽了半天,最后“哇”一声地大哭出来。
“老爷!家中不好了!”
此话一出,再加上如今特殊的形式,孟远海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推开夫人,“有话好好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可是和逆党有关。”
刘夫人点点头。
“那艘无名的船,是我们家的!”
孟远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人就要倒下去。还好管家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刘夫人赶紧端了茶水来,孟远海喝了好几大口,终于缓了过来。
“你胡说!孟家的所有船只都是在官府上有名录的,怎么会有这样的船!”
“是,是长泽。。。。。。”
一直跪得笔直的孟长泽一下瘫了下去,爬到自己父亲跟前哭诉。
“父亲,我真的,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啊!当时赵家那小子给我说,可以通过他的人脉买一艘船,不在官府里面记档案,运的东西就可以不用给官府税银而自己留下。我,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我才会这样做,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啪!
孟远海一个耳光给孟长泽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卯足了力气,直接将他的嘴角扇出血来。孟长泽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脸,什么也不敢说,只知道一个劲地哭。
“逆子!没用的东西!”孟远海破口大骂,气得花白的胡须翘起来。
“我孟家几十年的基业,就这么败在你的手里的!我孟远海自经商以来,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而让全家倾覆,一年里有八成的时间都在外奔波,这才有了如今的家业!”
“而你!你个逆子,扶不上墙的烂泥!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还去青楼楚馆喝花酒捧花魁,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做下这等子糊涂事!我孟家运盐,一年有多少的进账你知道吗?我难道差官府的那一点税银给不起?”
孟长泽挨着骂,不敢反驳一句。
孟远海气得手抖,指着儿子的鼻子,“你是我孟远海的独子啊独子!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我今天打死你!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保下孟家!”
“父亲!”
“老爷!”
孟远海正在气头上,不顾两人的惊呼,直接叫来下人。
“来人啊,把这个逆子给我拖下去打!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