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知道盛澜不会轻易为自己求情,但他也记得他刚来任家时,渴望被自己关注、看到的模样。
&esp;&esp;他可以求他,可以保证永远只爱这个孩子!于是他看他的眼睛充满热切。
&esp;&esp;可一切的幻想,又都在他看见黑发青年清澈的瞳仁时碎裂。
&esp;&esp;长长的睫毛像是镀了一层绒绒的金。盛澜眼皮下耷,眼角的泪痣精致,表情无悲无喜。
&esp;&esp;他看他,不是在看一位父亲……或许也是在看一个父亲,是一个失败、令人作恶、惹人发笑的父亲。
&esp;&esp;……
&esp;&esp;就如同看戏一般。
&esp;&esp;那双明洞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瞳里,甚至没有涌动太多的情绪。
&esp;&esp;只有好笑和冷漠。
&esp;&esp;没有原谅。
&esp;&esp;……
&esp;&esp;所以盛澜跟郁诚晏其实是一样的人。
&esp;&esp;——不知为何,这个认知骤然撞入任罗嘉的头脑里。
&esp;&esp;或许相貌神态不同、行事方法不同,气质风格更是天差地别。
&esp;&esp;但他们就是同样的人。
&esp;&esp;因为对自己够狠,因为跨越了许多波折凌驾于自身,于是可以轻易凌驾他人,于是也嫉恶如仇,不会原谅。
&esp;&esp;所以他们才能走在一起。
&esp;&esp;所以,可以说,盛澜也是今天这里一切的掌控者。
&esp;&esp;而任罗嘉忽然明白,无论如何,今天的盛澜都不会放过自己。
&esp;&esp;……
&esp;&esp;当然,之后他也不会放过任家的每一个人。
&esp;&esp;“看看你的伤。”
&esp;&esp;“郁哥,他好像晕过去了。”
&esp;&esp;不知道任罗嘉内心经历了什么痛苦挣扎,就只见他忽然俩眼一翻,又跪姿改躺姿,倒地不起了。
&esp;&esp;郁诚晏上前探查,片刻后又站起,“真晕了。”
&esp;&esp;语气有点遗憾。
&esp;&esp;众人:“……”
&esp;&esp;是挺遗憾。
&esp;&esp;还没看够热闹呢!
&esp;&esp;之后,就只听那个穿军装、感觉身份巨牛、并且还是他们董事长的男人,又对小胡秘书说:“叫大家都散了吧,人我来处理,你安排人把这里打扫一下,估计损失。”
&esp;&esp;“是。”
&esp;&esp;小胡很快去安排。
&esp;&esp;郁诚晏也抬起手腕,对着通讯器低声下了几道命令。
&esp;&esp;周围看热闹的同事都不敢停留,动了起来。
&esp;&esp;被郁哥直接跃过自己、去吩咐自己秘书的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