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雪花依旧在飘落,但此刻的暗红色星球表面,那些螺旋状的巨型结构正在缓缓转动,如同某种沉睡已久的机械巨兽正在苏醒。
卡米尔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敲击出一片残影,屏幕上的数据流飞速滚动,但每一次解析都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行星地表结构正在重组,"他冷静地汇报,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到佩利耳中,"那些金属构造物不是装饰——它们是某种引导装置。"
佩利扛着战锤,烦躁地在主控室里踱步:"所以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小媛他们可能正被那些鬼东西切成片做实验!"
卡米尔推了推帽檐,深蓝色的眼睛盯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异常信号:"不,我们有别的任务。"
他调出一幅全息投影——那是从行星表面新生成的图案,一个巨大的箭头指向星系深处某个坐标,而箭尾处闪烁着六个光点,其中四个已经变成蓝色。
"这是……进度条?"佩利凑近屏幕。
卡米尔点头:"测试进度。羡渊姐和大哥已经通过了,帕洛斯和舒弈还在进行中。"
"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杀下去!"
"不行,"卡米尔调出另一组数据,"羚角号的引擎正在被某种信号干扰,如果我们不先解决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无法离开。"
佩利骂了句脏话,抡起战锤砸向墙壁——但在最后一刻收住了力道,只是让金属墙面凹下去一个小坑。他喘着粗气:"那就快修!"
星云轻盈地跳上控制台,爪子按在一个突然亮起的红色按钮上。
"等等,别碰——"卡米尔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主控室的灯光突然变成了暗红色,一个新的全息界面在空气中展开。
【辅助系统激活。】
【请输入认证密钥。】
佩利和卡米尔对视一眼。
"猫,"佩利指着星云,"它是不是又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星云优雅地舔了舔爪子,异色瞳孔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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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无限延伸,每一个转角都站着一个"帕洛斯"。
年轻的街头骗子,手里攥着偷来的钱包;初入雷狮海盗团时的叛徒,眼中闪烁着算计;暗影使者第一次觉醒时的杀手,周身缠绕着阴影……
真正的帕洛斯靠在墙上,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心理测试?真没新意。"
【面对真实的自己。】机械声在空间中回荡,【承认你的本质。】
帕洛斯轻笑一声,暗影使者从脚下蔓延:"我的本质?"
他走向那个最年轻的自己——瘦小的男孩,脸上还带着淤青。男孩警惕地后退,但帕洛斯只是蹲下身,与他平视。
"记不记得那天你偷了面包,"帕洛斯轻声说,"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巷子里那只快饿死的猫。"
男孩愣住了。
帕洛斯站起身,看向每一个"自己":"骗子?叛徒?杀手?那又怎样。"他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我现在过得挺开心。"
所有的幻象突然凝固,然后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裂开。回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简朴的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枚紫色的棱晶。
【自我认知完整。评估通过。】
帕洛斯拿起棱晶,在手中掂了掂:"这么简单?"
突然,他脸色一变:"等等,小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