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呢!」我说。
「我买来送给他的!」她眨眨眼睛,然后问我:
「他会喜欢吗?」
「帽子?」
「我是说我。」她压低声音说。
我着实吓了一跳。
「他刚刚跟女朋友和好如初。」我说。
「他们早晚会分手的。南极的企鹅怎么可能跟亚洲的大熊猫相爱呢?」她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
「甚么意思?」
「我是说,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呢?」
「你是想做人家的中途站吗?」
「我只是想挂号。」
「挂号?」
「看医生也要挂号吧?我挂了号,当他和女朋友分手,便轮到我了。」
「万一他们不分手呢?」
「那么,挂号也没损失呀!」
「你是甚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就是那天晚上啊!我安慰他的时候,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样子很忧郁。原来他忧郁的时候是这么迷人的!我喜欢忧郁的男人。」
「你不是说只谈快乐的恋爱吗?」
「我喜欢跟忧郁的男人谈快乐的恋爱。」她修正。
「我跟他住了这么久,可没发觉他忧郁呢。」
「他迷人的地方还包括他做的菜。」葛米儿一边吃着螃蟹脚一边说,「我希望每天工作回家之后有一个男人已经预备了一盘美味的食物等我。」
「那你何以找一个菲律宾男佣。」
「不一样的。自己喜欢的男人做出来的菜,才有爱的味道,可以忘记所有疲倦。」
当杜卫平从厨房出来,走到我们跟前,葛米儿连忙站起来,把那顶厨师帽交给他。
「送给你的。」她的脸羞得通红,说:「你戴来看看。」
原来她也会脸红的。
「喜欢吗?」葛米儿问杜卫平。
杜卫平戴上那顶厨师帽,表情尴尴尬尬的。他一向很少用这么鲜艳的颜色。
「很漂亮。谢谢你。」他客气地说。
「煎鸭肝的时候戴这顶帽子最适合不过了。」我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