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一切都完成后,天色已晚,大部队决定就地宿营。战士们都累得走不动了,马儿们也需要在积雪下面找些吃的。战士们砍下很多桦树的树枝,然后点起篝火取暖。警戒哨放了三层,最远的一层放到离宿营地十五里开外。晚饭有新鲜的土豆炖马肉,所有的战士吃的都非常的开心。这一夜过的很平静,除了偶尔能听到远处有狼叫之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天亮前又开始下雪了,这样大的雪,真不知道前边的路怎么走。
天亮后,各营都开始埋锅做饭,还是土豆炖马肉,不过在吃饭前戈辉让传令兵把宁远程天运等五人,还有三个团长,八个营长都叫过来,他在一个背风的山涯下等大家。
看着大家都来了,戈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去通化了,我们直接去海龙,这样路上山不多,一路上我们都可以坐马车,不但能提高速度,还能让战士们少走些路。”
听了戈辉的话,大家都纷纷点头同意。
宁远开口道:“那这样我们就增加了与俄军遭遇的风险了。”
戈辉把目光看向远处升起的炊烟,淡淡地说:“我们出来不就是来打俄国人的吗?这大雪抛天的,相信也不会遇上俄军的大部队,遇上小部队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呢。”
接下来再也没有人提出异议了,戈辉说道:“如果大家没有别的意思,那一部分人骑马,一部分人坐马车,吃完早饭就出发。”
大家都表示没有意见,就这样,吃过早饭后,禁卫军的大部队没有继续往山里走,而是直接向东北方向前进,不去通化了,直接去海龙。
八天后禁卫军来到海龙附近,这一路虽然弯路没少走,但基本上是有惊无险。虽然也遇到过俄军,但禁卫军基本上是先敌发现,大仗小仗打了几场,也有伤亡,有几十名战士受伤,有六名战士阵亡。这六名战士都被临时安葬在了路上,等任务完成后再派人移回老河滩。
路上的这几场仗也引起了俄军的注意,俄军判断是忠义军的残部,但是对战场勘察之后,俄军判断这不是忠义军的残部,很可能是前些天袭击军火运输队的那支部队。很可能去年五月初那次的军火也是这支部队劫的,后来在长白山与俄军周旋四个多月的那支小部队,可能也出自这支部队。所以,俄军立即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剿灭这支从天上掉下来的部队,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禁卫军大部队到海龙附近后,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直接调转方向,转向西北方向,目标直指五站。从海龙到五站不到三百里地,禁卫军四天左右就能到达。
俄军知道这支部队进入长白山地区了,可是后来却不知去向,估计是去了通化一带,因为那一带可能会隐藏着忠义军的残部,所以俄军的大部队直接向通化方向去了,他们要把忠义军的残部和这支神秘部队一起消灭掉,彻底除去俄军的心头大患。
目前忠义军的首领刘永和、杨玉麟都已经被押解到伯力了。忠义军的残部已经不足为虑了,但如果让忠义军的残部与这支神秘部队走到一起,那对俄军来说又将会是一个大难题,所以必须把这种可能性消灭在萌芽里。如果俄军知道他们与那支神秘部队完全背道而驰,不知道俄军的指挥官会气成什么样子。
禁卫军两天后连夜通过了盛京围场,过了盛京围场后离五站就剩下一半的路程了。面对离目标越来越近,戈辉的内心变得越来越焦虑,世上的很多事,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但准备的时候,却需要把所有的不确定性都考虑进去。坐在马车上,一边随着马车晃荡着,一边在仔细思考着偷袭五站的所有细节。
就在禁卫军连夜过盛京围场的时候,日本和英国于1902年1月30日签署了日英同盟协约,日俄战争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时间在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到1902年的2月份了。
禁卫军三团三营是一月二十五日到达五站附近的,这一路上他们走了八天。一到五站附近瞿成立即分出两个排来负责五站附近四个方向的监视,包括盛京围场方向,以及郭家店方向,也是为了能及时发现禁卫军的大部队,还有郭家店方向,如果有敌人的援兵,就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余下的战士在瞿成带领下,扮成无家可归的人,来到五站找活干。俄国人修铁路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突然多出三百多新劳动力,五站的俄国总监工还是非常高兴的,他并不介意多了三百多张嘴,他更在乎能多修几里地的铁路。
张作霖的排被瞿成安排在靠近盛京围场的方向,每天除了定期与在五站附近监视的排联系之外,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监视盛京围场方向,希望能早一天看到大部队过来。
他来到这里的第十天,他看到了,五个骑着马的老百姓朝他们这边过来了,他让其他战士立即隐蔽,他带着两名战士马上迎了上去,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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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栓柱带领全班战士,分成五人一组和七人一组,骑着马远远地走在大部队的最前面,为整个大部队探路。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三个老百姓朝他们过来了。
王栓柱提醒其他战士注意那三个老百姓,然后他催马上前,过去与那三个老百姓打招呼。可还没走多远,就发现那几个老百姓不是别人,是自己人,因为那几个人他都认识,其中一个正是三团三营的一排的排长张作霖。他马上对后面的弟兄喊:“是自己人,我们见着自己人了,离五站不远了。”
张作霖这时候也听到了马上的人喊话的内容,他也明白了,这是为大部队在前边探路的侦察兵。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他也认识,是一个叫王栓柱的班长。好像是一团一营的。
王栓柱看到张作霖,马上下马敬礼:“张排长,可让我们看到你了,我们都走半个月了,打了好几场仗,终于见到自己人了。”
张作霖一边回礼一边说道:“我在这里等大部队,都等了十天了,我都望眼欲穿了。”
王栓柱憨厚的笑了:“张排长,您忘穿啥了不关我的事儿,谁叫您出发前没准备好了,我现在得马上回去报告司令去。”
张作霖哭笑不得:“好吧,那你快点去吧。我们营长在五站已经当了十天的苦力了。”
王栓柱上马后带着自己班的弟兄快马加鞭,直接朝大部队去了。
看着王栓柱带着弟兄骑马走了,张作霖马上派两名战士去联系在五站附监视的弟兄,然后他带着剩下的战士尾随着王柱柱他们,与大部队汇合去了。
戈辉很快接到了王栓柱的报告,终于要到五站了,部队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就会暴露了。戈辉命令大部队就地扎营,等候命令。
张作霖很快来到大部队的临时营地,一见到戈辉,立即向戈辉汇报了五站的情况:“五站目前守军不到五百,几乎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因为这里处于辽阳、奉天、铁岭、双城子一线,是俄军来往的主要路线,所以丝毫不用担心这里的安全。目前铁路还在继续修,在五站这里有劳工六千多人,各种马车不下四千驾,军火都在五站的一个仓库里,等春天雪化了,双城到至五站的铁路修通后,直接用火车运回哈尔滨。基本上就是这个情况。”
戈辉想了想又问:“你们营长呢?”
张作霖犹豫了一下说道:“营长带着三百多名战士去五站当修铁路的劳工了,我劝过营长,但他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