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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王婆贪贿说风情 郓哥不忿闹茶肆(第2页)

潘金莲心思歹毒,贪图淫欲,毫无廉耻,破坏纲常伦理。

在宴席上还妄图与武松发生私情,结果反被都头狠狠骂了一顿。

潘金莲勾搭武松不成,反倒被武松斥责了一番。武松独自在房里,气得不行。此时天色已经到了未时,武大郎挑着担子回来,推门而入,妇人连忙去开门。武大郎进来放下担子,随后走进厨房。见老婆双眼哭得通红,武大道:“你和谁吵架了?”妇人说:“还不是因为你没本事,让外人欺负我!”武大道:“谁敢欺负你?”妇人说:“还能有谁!就是武二那家伙,我见他大雪天回来,赶紧安排酒请他喝。他见前后没人,就用言语调戏我。”武大道:“我兄弟不是这种人,他向来老实。你别大声嚷嚷,让邻居们笑话。”武大郎撇下老婆,来到武松房里,叫道:“二哥,你还没吃点心吧,咱俩一起吃点。”武松一声不吭。想了好一会儿,武松又脱下丝鞋,重新穿上油膀靴,披上外衣,戴上毡笠儿,系好缠袋,转身出门。武大叫道:“二哥,你去哪儿?”武松也不回应,径直朝着县前的路走去。武大郎回到厨房,问老婆道:“我叫他也不答应,就朝着县前那条路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妇人骂道:“你个糊涂虫!这还不明白吗!他做了亏心事,没脸见你,所以跑了。我猜他肯定会叫人来搬行李,不在这儿住了。可别再留他!”武大道:“他要是搬走了,会被别人笑话的。”妇人说:“你个糊涂蛋!他来调戏我,就不怕被别人笑话!你要是想和他说话,我可丢不起这人。你给我写一纸休书,你自己留他好了。”武大郎吓得再也不敢吭声。

武大郎两口子正在家里争吵不休,只见武松带着一个士兵,拿着条扁担,径直来到房里收拾行李,然后就要出门。武大郎赶忙追出来喊道:“二哥,为什么要搬走啊?”武松说:“哥哥别问了,说起来怕你脸上挂不住。你就让我走吧。”武大郎哪里还敢再追问详情,只好任由武松把行李搬走了。那妇人在屋里嘟嘟囔囔地骂道:“这样也好!还以为亲兄弟能靠得住呢。别人都以为有个当都头的亲兄弟,能好好养活哥嫂,却不知道反倒被他折腾。真是中看不中用。你搬走了,谢天谢地,这下可算眼不见心不烦了。”武大郎听老婆这么骂,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心里只是闷闷不乐,放心不下。

自从武松搬到县衙去住,武大郎依旧每天上街挑着担子卖炊饼。他本想去县里找兄弟聊聊,可被那婆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去招惹武松,所以武大郎一直没敢去找武松。有诗为证:

潘金莲对武松的爱慕没能得逞,心中反倒生出怨恨。

硬生生把武松逼走,使得骨肉兄弟变成了冤家对头。

转眼间,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雪停天晴,又过了十几天。本县知县自从到任以来,已经有两年半多了。他捞了不少金银,打算派人把这些钱财送到东京的亲戚那里存放,又担心到了京师后,自己被调任别处,到时候这些钱能派上用场。但又怕路上被人打劫,必须得找个有本事的心腹去才行。知县猛然想起武松来,心想:“非得这个人去不可,他如此英勇了得。”当天就把武松叫到衙内商议,说:“我有个亲戚住在东京城里,我想送一担礼物过去,顺便捎封信问安。只是怕路上不好走,得像你这样的英雄好汉去才行。你可别推辞辛苦,帮我走这一趟,回来我重重赏你。”武松回答道:“小人承蒙恩相提拔,怎敢推辞。既然蒙您差遣,那就去一趟。小人也从没去过东京,正好去那里见识一下。相公明天把东西准备好,我就出发。”知县听了十分高兴,赏了武松三杯酒,这些暂且不提。

再说武松领了知县的命令,走出县门,回到住处,拿了些银两,叫上一个士兵,到街上买了一瓶酒和一些鱼肉果品之类的东西,径直前往紫石街,来到武大家里。武大郎刚好卖完炊饼回来,看见武松坐在门前,便让士兵到厨房去准备饭菜。那妇人旧情未断,见武松带着酒食过来,心里暗自琢磨:“难道这家伙回心转意,又想起我了?他肯定是拗不过我,且慢慢问问他。”于是妇人上楼,重新梳妆打扮,整理好头发,换上艳丽的衣服,来到门前迎接武松。妇人施了一礼,说道:“叔叔,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你了,好几日都不上门,让奴家心里七上八下的。每天都让你哥哥去县里找叔叔赔不是,回来却总说‘没找到’,今天可算把叔叔盼来了。你说你,没事花这钱干啥呀?”武松回答道:“武二有几句话,特意来跟哥哥嫂嫂说清楚。”妇人说:“既然这样,咱们上楼去坐吧。”三个人来到楼上的客位,武松让哥嫂坐在上首,自己搬了个凳子,在旁边坐下。士兵把酒肉搬到楼上,摆在桌子上,武松便劝哥哥嫂嫂喝酒。那妇人不停地用眼睛瞟武松,武松却只顾着喝酒。酒过五巡,武松拿过一副劝杯,让士兵筛了一杯酒,拿在手里,看着武大道:“大哥,今天武二承蒙知县相公差遣去东京办事,明天就要启程。快的话两个月,慢的话四五十天就回来。有几句话特意来跟你说:你向来为人老实懦弱,我不在家,怕你被外人欺负。比如说你每天卖十笼炊饼,从明天开始,只做五笼出去卖;每天晚点出门,早点回来,别跟人喝酒。回到家,就放下帘子,早早关上门,能少很多是非口舌。要是有人欺负你,别跟他争执,等我回来再跟他理论。大哥要是听我的,就干了这杯酒。”武大郎接过酒说:“兄弟说得在理,我都听你的。”说完,喝了这杯酒。

武松又筛了第二杯酒,对那妇人说道:“嫂嫂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用多说。我哥哥为人实在,全靠嫂嫂照顾。常言说:外表强壮不如内里强壮。嫂嫂能把家管好,我哥哥也就没什么烦恼了。难道没听过古人说:篱笆扎得牢,野狗钻不进。”那妇人听了这话,被武松这么一说,顿时耳朵根发红,脸涨得通红,指着武大郎就骂道:“你这个窝囊废,在外面听了什么话,回来欺负老娘!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是个响当当的女汉子,能扛事的人!可不是那种没本事的软蛋老婆!自从嫁给武大郎,就是蝼蚁都不敢进咱家的门,哪里有什么篱笆不牢,野狗能钻进来的事?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每句话都得有个说法,别净说些没用的空话。”武松笑着说:“要是嫂嫂真能像说的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就怕心口不一。既然如此,武二我记住嫂嫂说的话了,请嫂嫂饮了这杯酒。”那妇人一把推开酒盏,径直跑下楼,跑到楼梯一半的时候,大声叫嚷道:“你既然聪明伶俐,难道不知道长嫂如母吗?我当初嫁给武大郎的时候,可没听说有什么小叔子。这突然冒出来,装什么长辈。真是我倒霉,碰上这么多糟心事!”一边叫嚷着,一边哭着下了楼。有诗为证:

武松苦口婆心劝诫,潘金莲却心怀怨恨,挑起风波。

她自己做贼心虚,反倒气坏了英雄武松。

那妇人装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武大郎和武松兄弟俩又喝了几杯,武松便向哥哥告辞。武大道:“兄弟去了,早点回来,好再相见。”说着,不知不觉眼中落下泪来。武松见武大郎落泪,又说道:“哥哥要是不想做买卖了,就在家里待着,盘缠兄弟我会送回来。”武大郎送武松下楼。临出门时,武松又叮嘱道:“大哥,我的话你可千万别忘。”

武松带着士兵,回到县前收拾行装。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好包裹,去见知县。知县早已事先安排好一辆车,把箱笼都装到车上,点了两个精壮的士兵,又从县衙里挑了两个心腹随从,都一一嘱咐好了。这四个人跟着武松,在厅前向知县拜别,整理好行装,拿起朴刀,押着车子,一行五人离开了阳谷县,朝着东京方向出发。一路上免不了饿了吃饭、渴了喝水,晚上住宿、早上赶路,这些就不多说了。

话分两头。只说武大郎自从武松走后,整整被那婆娘骂了三四天。武大郎忍气吞声,由着她骂,心里却始终记着兄弟的话。真的每天只做一半炊饼出去卖,天还没黑就回家;一放下担子,就立刻放下帘子,关上大门,然后在家里待着。那妇人见了这般情形,心里烦躁不已,指着武大郎的脸骂道:“你这个糊涂虫!我还没见过太阳还在半空中,就把家门关得死死的,别人还以为咱家闹鬼呢。就听你那兄弟瞎咧咧,也不怕被人笑话!”武大道:“让他们说去吧,说咱家闹鬼也没关系。我兄弟说的都是好话,能省不少是非。”那妇人啐道:“呸!窝囊废!你一个大男人,自己没主见,却听别人指挥!”武大郎摆摆手说:“由她去吧!我兄弟说的话,那可是金玉良言。”自从武松走了十几天,武大郎每天都是晚出早归,一回到家就关上门。那妇人也跟他闹了好几回,后来闹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从这以后,那妇人估计武大郎快回来了,就先去把帘子收了,把大门关上。武大郎见了,心里暗自高兴,寻思着:“这样倒也好。”

又过了两三天,冬天即将过去,天气渐渐回暖,变得微微有些暖意。这天,武大郎眼看就要回来了,那妇人已经习惯了,早早地来到门前叉起帘子。也是机缘巧合,正好有个人从帘子边经过。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妇人手中的叉竿没拿稳,一下子滑落,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人的头巾上。那人停下脚步,正准备发火,转过头一看,见是个容貌艳丽的妇人,顿时骨头都酥了半边,原本的怒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脸上堆满了笑容。妇人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官人莫要怪罪。”那人一边整理头巾,一边弯腰还礼,说道:“不妨事,娘子请便。”这一幕正好被隔壁的王婆看见了。王婆正在茶坊的水帘底下瞧见了这一幕,笑着说:“哎呀,谁让大官人从这屋檐边过呢,打得可真巧!”那人笑着说:“倒是小人莽撞,冲撞了娘子,休要见怪。”妇人回应道:“官人莫要责怪奴家。”那人又笑着,大大方方地作了个揖,说道:“小人不敢。”他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妇人,临走时还回头看了七八次,这才摇摇摆摆,迈着八字步离开了。有诗为证:

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那人悠闲出游,偶然从帘子下见识到妇人的美貌。

只因妇人临走时的那一瞥,惹得他春心萌动,难以平息。

妇人收起帘子和叉竿,回到屋里,关上大门,等着武大郎回来。

那么这个人究竟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呢?原来他是阳谷县的一个破落户财主,在县前开了一家生药铺。他从小就为人奸诈,还会些拳脚功夫。近来发了财,专门在县里包揽一些公事,为人刁钻蛮横,替人说情收钱,陷害官吏,因此全县的人都让他几分。这个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排行第一,人们都叫他西门大郎,如今发迹有钱了,大家都称他为西门大官人。

没过多久,只见西门庆转了个弯,走进了王婆的茶坊,在里面水帘下坐了下来。王婆笑着说:“大官人,刚才那揖作得可真够大的。”西门庆也笑着说:“干娘,你过来,我问你,隔壁那个女子是谁家的媳妇?”王婆说:“她呀,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武大郎的老婆!问这个做什么?”西门庆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别打趣我。”王婆说:“大官人怎么连她老公都不认得?就是每天在县前卖熟食的那个人。”西门庆问:“难道是卖枣糕的徐三的老婆?”王婆摆摆手说:“不是。要是她的话,倒也般配。大官人再猜猜。”西门庆说:“会不会是挑银担子的李二的老婆?”王婆摇头说:“不是。要是他的老婆,也算是一对儿。”西门庆说:“难道是花胳膊陆小乙的妻子?”王婆大笑道:“不是。要是他的老婆,又是很不错的一对儿。大官人再猜猜看。”西门庆说:“干娘,我实在猜不出来了。”王婆哈哈笑道:“跟大官人说出来,保准你要笑。她的丈夫,就是街上卖炊饼的武大郎。”西门庆跺脚笑道:“莫不是人们叫他‘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王婆说:“正是他。”西门庆听了,叫苦道:“这么好的一块‘羊肉’,怎么就落到了‘狗’嘴里!”王婆说:“就是这么让人无奈的事。自古道:骏马常驮着愚笨的汉子奔跑,美丽的妻子常伴着笨拙的丈夫入眠。月下老人偏偏就爱这样乱点鸳鸯谱。”西门庆问:“王干娘,我欠你多少茶钱?”王婆说:“没多少,先欠着,过些时候再算。”西门庆又问:“你儿子跟谁出去了?”王婆说:“别提了,跟一个客人去了淮上,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西门庆说:“怎么不让他跟着我呢?”王婆笑着说:“要是能得到大官人抬举,那可太好了。”西门庆说:“等他回来再说吧。”又闲聊了几句,西门庆道谢后起身离开了。

大概不到两个时辰,西门庆又来到王婆店门口,在帘子边坐下,朝着武大家的门前张望。过了一会儿,王婆出来问:“大官人,喝碗梅汤怎么样?”西门庆说:“好啊,多加点酸的。”王婆做好一碗梅汤,双手递给西门庆。西门庆慢慢喝完,把盏托放在桌子上。西门庆说:“王干娘,你这梅汤做得真好,屋里还有多少?”王婆笑着说:“老身做了一辈子媒,哪有什么‘梅汤’在屋里啊?”西门庆说:“我问的是梅汤,你怎么扯到做媒上了,差得也太远了!”王婆说:“老身只听到大官人问这‘媒’做得好,还以为说的是做媒呢。”西门庆说:“干娘,你既然是个牵红线的,也给我做回媒,说门好亲事,我重重谢你。”王婆说:“大官人,要是你家大娘子知道了,婆子我这脸可挨不起耳光啊。”西门庆说:“我家大娘子最是宽容,如今也在身边纳了几个妾,只是没一个合我心意的。你要是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一个,说也无妨。就算是改嫁的女人也行,只要能让我满意。”王婆说:“前几天有一个倒是不错,就怕大官人看不上。”西门庆说:“要是好的话,你给我促成了,我自然会谢你。”王婆说:“那女子长得十分标致,就是年纪大了些。”西门庆说:“差个一两岁,也没关系。到底多大年纪?”王婆说:“那娘子是戊寅年出生,属虎的,新年就九十三岁了。”西门庆笑道:“你看你这疯婆子,就爱拿人打趣!”西门庆笑着起身走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王婆刚点上灯,正准备关门,只见西门庆又转了回来,径直走到帘子底下的座位上坐下,朝着武大家的门前一个劲儿地张望。王婆问:“大官人,喝碗和合汤怎么样?”西门庆说:“好啊,干娘多放点糖。”王婆煮了一碗和合汤,递给西门庆喝。西门庆坐了一晚上,起身说:“干娘记好帐,明天一起还钱。”王婆说:“没关系。大官人请回,明天早些过来。”西门庆又笑着离开了。当晚平安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王婆刚打开门,往门外一看,只见西门庆又在门前走来走去。王婆见状,心想:“这家伙转得还挺勤!看我给他点甜头,却又让他够不着。这家伙平日里总占县里人的便宜,今天让他在老娘手里栽个跟头!”原来,这个开茶坊的王婆,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这婆子:

说起话来,能把陆贾、隋何比下去。凭借着如簧巧舌,好似能说动六国诸侯,能说会道堪比三齐的说客。她能让孤独的男女,转眼间成双成对;能让寡妇和鳏夫,经她一番话就凑成一对。她能让深闺中的女子动心,哪怕是九级殿中的仙女也难以抵挡。就算是玉皇殿下的侍香金童,也能被她拉来;王母宫中的传言玉女,也能被她抱住。略施小计,就能让阿罗汉抱住比丘尼;稍用手段,就能让李天王搂住鬼子母。她甜言蜜语,能让像封涉那样坚定的男子也动凡心;软语相劝,能让像麻姑那样的仙女也春心萌动。她能教唆得织女害相思,调弄得嫦娥寻找配偶。

且说王婆刚打开门,正在茶坊里生炭,整理茶锅,看见西门庆从一大早就开始在门前转了好几圈,然后径直走进茶坊,在水帘底下,望着武大家门前的帘子坐下张望。王婆装作没看见,只顾在茶坊里煽风点火,也不出来招呼。西门庆喊道:“干娘,泡两杯茶来。”王婆应道:“大官人来了,好些日子没见了。快请坐。”于是泡了两杯浓浓的姜茶,放在桌子上。西门庆说:“干娘,陪我一起喝杯茶吧。”王婆哈哈笑道:“我又不是陪客的。”西门庆也笑了一阵,问道:“干娘,隔壁卖什么呢?”王婆说:“他家卖拖蒸河漏子,热荡温和大辣酥。”西门庆笑道:“你看这婆子,又在胡言乱语了!”王婆笑着说:“我可没乱说,她家可有正经老公!”西门庆说:“干娘,跟你说正经事:听说他家炊饼做得不错,我想买三五十个,不知道他出门了还是在家?”王婆说:“要是买炊饼,等会儿他从街上回来再买就是了,何必上门去买。”西门庆说:“干娘说得是。”喝完茶,坐了一会儿,西门庆起身说:“干娘记好帐。”王婆说:“放心,老娘都记着呢。”西门庆笑着离开了。

王婆在茶坊里偷偷观察,冷眼瞧见西门庆又在门前徘徊。他一会儿往东走几步,停下来看一看;一会儿又转身往西,瞧上一瞧,就这样来回走了七八趟,最后径直走进了茶坊。王婆说道:“大官人,您可是稀客啊,好几个月都没见着您了。”西门庆笑着,从身边摸出一两银子递给王婆,说:“干娘,先收下这点钱当茶钱。”婆子笑着说:“哪用得了这么多呀?”西门庆说:“您就收着吧。”王婆心里暗自高兴,想着:“来了,这家伙要上钩了!”她把银子藏好,便说道:“老身看大官人像是有些口渴,来碗宽煎叶儿茶怎么样?”西门庆说:“干娘怎么就猜着我口渴了呢?”婆子说:“这有什么难猜的。自古道:进了门别问人家兴衰之事,看看脸色就知道了。老身啊,再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猜得出来。”西门庆说:“我心里有件事,干娘要是能猜中,我输给您五两银子。”王婆笑着说:“老娘我用不着费太多心思,一猜就能猜个准。大官人,您把耳朵凑过来。这两天您脚步匆忙,来得这么勤,肯定是惦记着隔壁那个人。我猜得对不对?”西门庆笑着说:“干娘,您可真是比隋何还聪明,比陆贾还机灵!不瞒干娘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她叉帘子,我见了她一面,就像丢了三魂七魄似的,可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接近她。您有什么办法吗?”王婆哈哈笑着说:“不瞒大官人,我这卖茶的营生,就像鬼打更,没什么生意。三年前六月初三下雪那天,卖出去一杯泡茶,到现在都没再开张过,全靠一些别的营生维持生计。”西门庆问:“什么叫别的营生啊?”王婆笑着说:“老身最拿手的是做媒,还会做牙婆,帮忙接生、收小妾,也会说些男女风情的事儿,还能拉皮条。”西门庆说:“干娘,要是真能把这事儿给我办成了,我送您十两银子当棺材本。”

王婆说:“大官人,您听我说,这要想和女人套近乎,可不容易,得五件事都具备才行。第一,得有潘安那样的美貌;第二,得有钱,像邓通一样富有;第三,得有耐心,像绵里藏针一样,能忍耐;第四,得有闲工夫;第五嘛……(此处省略不适当表述)。这五样,也就是人们说的‘潘、邓、耐、闲’。五样都有了,这事儿就成了。”西门庆说:“实不相瞒,这五件事我都还凑合。论相貌,我虽然比不上潘安,但也说得过去;论钱财,我家里也有不少,虽说比不上邓通,可也还算富裕;论耐心,我最能忍了,就算她打我四百下,我也不会还手;论闲工夫,我有的是,不然怎么来得这么勤呢?干娘,您就帮我促成这事儿,成了之后,我一定重重谢您。”有诗为证:

西门庆这个浪荡子心思张狂,一门心思地想戏弄那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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