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严蕴睡着了,叶若风终于找到机会单独去找严弈。
“那剑法你从何处学的?”她站在门口问他,目光灼灼,语气急切。
严弈开始有些猜测:“你真是为了剑法才跟我来瑶光岛的吗?”
叶若风点头。
严弈:“对剑法有疑问,为何不直接问你师父呢?”
叶若风犹豫:“因为,不是他教我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严弈睁大眼睛望着她,“这套剑法是我爹和应叔两个人开创的,若不是应叔教你的,难道是我爹吗?”
师父?叶若风想起自己许多次把他和叶砚搞混,原来这不是她的错觉?
严弈回房取出一札剑谱,拿到叶若风面前一页一页翻阅,剑谱上画下了关键的动作和招式,这两年他就是照着这剑谱学的。
叶若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剑谱,直到最后一页,瞅见角落里写着两个名字——叶砚、叶徽。
“叶徽是?”她头也不抬地询问,指尖轻抚另一个名字。
“是我爹,他和应叔游历人间取了别名。”严弈从前听他爹提过一嘴。
“严弈,我想回去了。”她愧疚地说。
严弈哪舍得让她走,搬出理由:“这么急?不等阿蕴醒来吗?”
叶若风面露难色。
“你和应叔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严弈猜到个大概,见她不答,又问,“是叶砚教你的吗?那你和叶砚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叶若风心乱如麻,好像根本听不见旁人说话。
她幻想过很多次找到叶砚的场景,也许会朝他哭诉,也许会向他质问。当初怎么忍心离开她?既然好好活着,为什么不去找她?是不是从来没有舍不得她?
到了真正找到他的时候,她整颗心都混乱了。
在拜师大会上的初见,原来是重逢,师父为什么假装不认识她?
女扮男装暴露身份的时候,担心被他逐出师门,他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却还是惩罚了她。
有许多次她发现端倪,他从来不愿承认,只是袖手旁观,看着她南辕北辙地找他。
他就这般不愿和她相认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她为了找到他而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像是不堪一击的笑话。
也许在他眼中,从前在人间短暂的相处只是过眼云烟,过了就忘了。即使偶然重逢,也没有必要再回顾。
是她非要找他,非要黏着他,非要为难他。
难怪她刚拜入衍星宫那段日子,他总是回避她,不愿意教她。难怪比武大会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告诉她,在那之前整整三年,他都不管她。难怪这段时间他察觉到她的心意时,要拒绝她,要推开她。
他曾经抛弃了她,以后可能会再次抛弃她。
那她还回去做什么呢?她应该如他所愿,早一点离开,从此不要再见了。
“叶小风,你怎么了?”严弈偏着头看她红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