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辰州县里有一个泼皮无赖叫二毛,成天游手好闲,惹事生非,但又因其厚脸皮的个性,许多人看见他都会绕道而行,一些开店的老板见到他,都会马上掏钱打发走这个瘟神,总之是谁碰上他,谁倒霉。
一天,身无分文的二毛肚子饿了,想随便找一家馆子吃个饭,不一会儿,二毛就盯上一个名叫“宏发小菜馆”的饭店,因为这家店里的“血鸭”很有名,特别好吃,二毛只是听人说起过,但自己从来没吃过,今天一定要尝尝。
二毛走进店里,大叫:“老板!老板!”
老板闻声而来,一看是二毛,便摇头叹气自言自语:“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跑我店里来呢?算了,打发他走吧!”便掏出一些零钱给二毛,并不耐烦的说道:“给你钱,走走走,快走,莫妨碍我做生意!”
老板将二毛推出了饭馆,又将钱扔在了地上。二毛见状,一脸坏笑着说:“刘老板,今儿这钱呢,我还就真不要了,老子是到你这里来吃血鸭的,你不给,老子就不走了。我告诉你,你可别打我,万一打得我大小便失禁的话,只怕是脏了您的店啊。”
刘老板听二毛这样一说,眉头紧皱,因为他知道一只血鸭的价钱比刚才给二毛的钱要多的多,所以他也不愿意给二毛吃血鸭。但一想到平日里二毛的所作所为,刘老板也很无奈,因为二毛是一个厚颜无耻,敢说敢做的人,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最终,还是送了一份血鸭给二毛吃,刘老板为了报复他,还往血鸭里吐了一口痰,和几下便端给二毛了。
吃饱了,还蹭了二两米酒,这小子酒量太差,二两米酒就让他有些上头,走路踉踉跄跄的,二毛这是要回家睡觉了,他边走边说:“谁敢不答应老子?不答应老子,老子就玩死他,哈哈,哈哈”
二毛回家的路,必须经过一条两边都是坟山的小路。太阳下山时,二毛正走在那条小路上,也觉得有些累,便坐下休息,二毛定眼一看,正前方有一个坟头,墓碑上刻着坟主的名字“郝富贵”,生于1941年,卒于1977年,就没有其他文字了,看来还未有后就去世的。
二毛看见“郝富贵”这个名字时,哈哈大笑:“郝富贵!好名字…可是名字取得好有个屁用啊,年纪轻轻就死了,看来一般名字叫富贵,都是没富贵命的。”说完,便起身走到那坟前坐着。
“富贵,我跟你说,今年我也是36岁,我呢还获得好好的,而你却变成一堆枯骨了。”二毛开始拿死人开玩笑了,接着又说:“你死了这些年,是不是变鬼了呀?如果是的话,你能不能保佑我发财啊?能的话,我会给你烧很多的纸钱,送给你好多个美女侍候你。行不行啊?说话呀。”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二毛打了一个寒颤,酒意有些清醒,看了看周围都是坟头,心里害怕起来,便快步跑回家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二毛也如往常一样,到集市上逛一逛,看看有什么好路子。在经过那条坟地小路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路面上有个东西,从颜色上看去,像是钞票。二毛快走几步一瞧:“嘿!真是钱呐,还那么厚一叠,是谁真蠢掉了这么多钱呀。”
捡起钱,二毛用手指沾了些唾沫,数了数钱:“一二三四五……两百多块呢!发财了!”突然间,二毛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一看,旁边的那个坟正是“郝富贵”的,想起了那天说的酒话,一脸邪笑指的那坟头说:“兄弟,
你是有求必应呐,神了!那!这样吧,我二毛跟你结拜为弟兄,指要让我发财,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的就是你的!咱说话算话!”说完,就过去搂着那墓碑,还亲了一口。
突然间捡到两百多块钱,二毛这三十多年来,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拿着钱走到集市里,找了当地最好的一家馆子,点了菜,付了账,并且邀约了好几个狐朋狗友,大搓一顿。
一个朋友笑嘻嘻地问他:“二哥,您是在哪儿发财了啊?”
二毛刚想说出实情,但一想不行,就敷衍了几句:“风水轮流转,老子苦了半辈子,终于有出头之日了,至于怎么发了财,天机不可泄露呀。以后哥儿几个就跟着我二毛吃香的喝辣的吧!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咱去堵两把吧!”
众人听后,纷纷说好,走出店门,这群人被对面的一个算命先生看到了,而算命先生眼睛只盯着二毛,二毛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一眼望去,原来是个算命先生,便走过去,问道:“李半仙,你盯我干什么啊?”
李半仙与二毛都是这个镇上的人,互相都认识,李半仙看着他说:“二毛啊,我看你的气色不怎么好呀,你是不是……”话还没说完,二毛吼道:“说什么呢你?我气色不好,老子不知道有多好,哈哈哈,不听你费话了,喏,今儿我开心,这点钱是赏你的,以后见着我说点吉利话知道不,老子要去赌钱了。”
二毛大摇大摆地离开李半仙的算命摊,李半仙看着桌上的钱,怎么看都感觉不太对劲,拿起来一闻,这钱上带着一丝死人的味道,摇了摇头,就把钱给扔了,叹了一口说道:“或许是天意吧,平日里作恶多端,哎!”
“他奶奶的,手气怎么这么背?”二毛从赌场里钻出来,站在大街上骂骂咧咧。由于身上的钱都输光了,二毛赶走狐朋狗友们,便一个人回家了。回家的路上,二毛心情很不愉快,因为郝富贵让自己发了财,为什么赌钱的时候怎么不让自己赢钱,还全给输光了。
走了到了,郝富贵的坟前,二毛看着这坟,气就不打一出来,冲上去对着墓碑踹了两脚,用手指着大声骂:“你个死鬼,说了你让我发现,不会亏待你,你却不灵了,滚蛋吧你!”
回到家里,二毛躺在稻草上,想着这富贵日子只过了那么一天,心有不甘,但也没办法,于是开始幻想着自己有钱之后的生活,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半夜,一阵大风吹开了二毛的家门,“啪!啪!”门板重重地撞在墙上,惊醒了睡熟的二毛,起身一看,原来是风,也就懒得去关门了,反正家里什么都没有。
忽然,门外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二毛~二毛~”
“谁叫我?是谁?”二毛见这么晚有人叫他的名字,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慢慢地走到门口一看,四下无人,认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就转身躺在稻草堆上继续睡觉。
刚一躺下,那个声音居然在自己的耳朵边响起:“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