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本就在谭大人起身之后,也起来了。
待大人命人来请的时候,大概情况她也清楚了,只不过……
捏了捏手中的锦帕,神色匆匆,又眼神茫然的赶了过来。
“大人,员外,这是怎么了?”看着坐在凉亭里的两人,谭鸫是脸色冷峻,眼神幽暗。
孙员外一如既往的平和。
若不是大概知道什么事,她都要以为出事的是谭鸫而非孙家庆了。
“深更露重,扰了夫人休息,还请见谅。”孙家庆率先起身,礼数从不缺失。
“员外见外了,这是?”夫人微微避开身子,谭鸫敬重的人,她怎么能端着架子呢。
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介过客。
“还劳烦夫人进屋看看,这床上女子是何人?”
孙家庆这话说的直白。
谭夫人一个惊惧愣神,稍作镇定之后,推开了门。
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既彰显了夫人的茫然,又不失当家夫人的镇定。
好像哪儿都没问题。
偏偏又哪儿都是问题。
别说就算农家里,一墙之隔都难以发生走错屋爬错床的乌龙。
更别提这规矩森严,持家有道的矜贵人家。
“爹爹,谭大人,这是促膝长谈?”本该睡梦中的孙希安也翩翩然的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
平和的语调里意味深长的调侃。
谭鸫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让他有种无颜以对的羞耻感。
看向来人。
一袭月华锦缎连帽披风,将人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
月光下,徐徐走来。
一步一步,端的是风华无双。
谭鸫不自觉的起身,侧身,躬身以待。
好似他面对的是那御花园里,闲庭信步的天家贵人。
“怎么出来了?”孙家庆一扫刚才的淡定,神情中有些难以言说的尴尬。
他不意外,孙希安会知道的那么快。
只是,自己丢脸就算了,连带女儿也丢脸。
他这父亲也真的是太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