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直到将门把手握的发热了,才缓缓关上门。
郁萧年……怎么了?
李叔是早上才来的,昨晚到今早,这个房子里只有他和郁萧年,所以——
止咬器,是因为他带上的吗?
心蓦得漏跳了一拍,江晚楼摁了摁心口,压下莫名的心悸感,抬眸,正巧和衣帽镜上中的人影对上视线。
镜子里的人脸颊泛着被暖气蒸出来的浅淡红意,双眼沉沉不见一丝一毫光亮,给人一种鬼魅窥伺的阴暗感,最为惊悚的是,他的唇角不知何时微微翘起——
那是充满愉悦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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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站在餐桌旁,低声称赞:“江秘书真漂亮。”
“……”
“郁先生,江秘书有对象吗?”
冷着脸的alpha终于抬眸,却仍旧一言不发。
“嘶,怎么这么冷啊?”李叔挑眉,“是暖气坏了吗?江秘书看起来那么瘦弱,要是受凉生病了怎么办?”
郁萧年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叔半点没被吓唬道,仍旧笑眯眯:“我想说屋里放了个冰窖,往外散冷气,担心江秘书会被冻感冒,我还想说江秘书长得标致,要是没对象的话,我想做个媒。”
“他是beta。”
李叔皱眉,问:“那怎么了?江秘书长得好看,能力又强,性格也好,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理想型?郁先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能拿性别做文章?”
“您这个思想,可不行。”
郁萧年心梗的厉害,他能不知道江秘书有多招人吗?!可、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资格立场去阻止别人的喜欢追求?
郁萧年咬紧牙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是不婚主义——他喜欢单身。”
李叔惊讶:“江秘书说的?”
“江秘书说的!”
难怪一早就蔫头巴脑的,原来是被“拒绝”了啊。
“那也不要紧啊。”李叔耸耸肩,继续往郁萧年心头浇油,“先做朋友,朋友做着做着,说不定那天就日久生情了呢?”
“他今天说不想结婚,明天说不想结婚,后天、大后天也这么说,可谁又知道,他不会那天突然想了呢?”
“所以就像条哈巴狗,缠着他,烦着他,明知他讨厌,还往跟前凑?”怒到了极点,大脑反而冷静了下来,郁萧年摁紧止咬器,冷硬的边缘深深压入皮肤,疼,却让他更加清醒。
如果当条哈巴狗,就能让江晚楼心软,他不在乎什么自尊脸面。
可比起渺茫的希望,他更害怕江晚楼会不堪其扰,会苦心孤诣地寻找彻底离开的法子——有望柯和郁家,想要彻底摆脱他,总是要比处理过去那些纠缠不休的追求者更难些。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也舍不得让江晚楼去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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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顺着挺翘的鼻尖滑落,拖曳着留下湿润的浅痕,滴答落在洗漱台中。江晚楼拿起毛巾随便擦了擦,不经意间看见了放在仪容镜前的黑色耳夹。
大脑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关键物品,猝不及防地闪过短暂的记忆。
他想起那个下午,他打开耳夹,俯身夹在alpha的耳垂上。
黑色的短发盖住了耳朵,探手过去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触碰。
触感随着记忆复苏,江晚楼动了动食指,恍惚间,好似有几缕柔软的碎发划过指腹,微微痒。>br>
明明看起来总是又凶又冷的模样,却有着那么柔软的头发,就像面目凶狠的狼犬,瞧着威风凛凛,上了手,才知道,皮毛软和,撸起来手感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