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英这才脸红的住嘴。
「好了,咱们也该讨论对付蒙古兵的作战大法了。」她擦擦刚啃了羊腿的手。
「你与我们讨论?」秦中英有些愕然。
「嗯,有什么不对吗?」她扬眉。
「这个……」他狐疑的瞧向炕上的人。一个女人懂什么兵法?
姚常焰抿嘴笑。「你听听她怎么说?」
「嗄?」他更惊异了,太子也相信她懂得领兵作战之术?「呃……好吧,你就说说吧。」在接收到姚常焰肯定的目光后,他只得勉为其难的姑且听听。
知道他不信任她,柳如松倒是不太在意,迳自开始说:「蒙古位处北方,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若要胜出,必须出奇招,而这奇招,必须天时地利配合才行。」
「喔,然后呢?」他逐渐专心起来。
「你知道奇岩寺吧?奇岩寺地势位处于葫芦形,内深广而出口却细长,正是标准的易进难出地形,而且最妙的是它的出口只有一处,咱们只要趁蒙古兵聚集于此之际,于出口埋下重兵,沿路再来个十面埋伏,那么他们插翅也难飞。」
「妙啊……可是,蒙古军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聚集一处等我们前去厮杀?」秦中英乍听她的妙计大声叫好,但继而一想未免天真。这些蒙古兵怎么可能会乖乖到奇岩寺陷入他们的埋伏?
不可能,他断然摇头。
「是啊,蒙古军不是傻子,不可能聚集好一处等我们去歼灭他们,所以先前我才一直很烦恼这计谋无法执行,不过与松儿商讨后,她告诉了我一件事,一件足以解决这个瑕疵的一件事。」姚常焰眼露精光的说。
「这么说这办法是你想的,而不足之处是她帮你解决了?」秦中英愈发惊讶。
「正是。松儿,说吧,把你的好计说给中英听。」他娇宠地含笑鼓励。
「嗯,秦大人,你可知道蒙古每年有一个大节日,称之为『敖包』?这是蒙古人生活中重要的祭祀象征。蒙古人每年约在这个时候举行『祭敖包』仪式,把心中的意愿向『长生天』传送。
「他们非常重视这个节日,并且把这个节日当成神圣之日。每到这日,不管老少或兵马必聚集一处同欢,并且会举办骑马、射箭与摔角等比赛,而此次庆典举办的地点正是奇岩寺附近的大糙原!」她露出伶俐慧黠的眼神。
「所以我们只要派出三队骑兵,避免伤及其它无辜百姓,在当天趁他们没有防备欢乐之际,将正规蒙古兵赶入奇岩寺内,这么一来,这些蒙古兵即陷入咱们的阵法中,任我们宰割歼灭了。」姚常焰接口。
「啊!」秦中英听傻了。好个毒辣妙计,而这个毒计正是这对夫妻想出来的!他来回看看两人,就见男的俊女的娇,恰恰是郎才女貌,但他怎么觉得两人根本是男的jian女的贼,标准的豺、狼、虎、豹!
☆☆☆
一如所料,三天后,于奇岩寺附近的大糙原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欢乐庆典。在酒酣耳热之际,三队人马就将蒙古正规军刻意追赶进离糙原最近的奇岩寺,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当日平民与军队夹杂,一些无辜百姓也跟着冲进奇岩寺。
为避免伤及无辜,姚常焰下令只杀士兵不得伤了百姓,可这么一来,就有一小撮蒙古兵趁乱突围杀出奇岩寺。
而这撮逃出的蒙古兵其中赫然有他们的主帅,为了将这些强弩之末斩糙除根,他们决定再多花个几天剿灭,即可大获全胜地将这场战争结束,然后班师回朝。「太子,我觉得不对劲,往常皇上对你的安危很是担忧,几乎三日一旨,但这会朝廷已经连续十天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连这个月的军粮也没有到,虽说军粮当初咱们离京时已带足两个月使用,但是转眼咱们已待上一个半月了,虽然胜利在即,或许几天后便可追缉到蒙古军主帅的踪迹,但是朝廷答应再补充给咱们的支援军粮也该到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会不会出事了?」秦中英忧心忡仲的猜测。
「有可能。」姚常焰也是一脸沉思。
「可惜我们远在蒙古,无法探知京城现况,不如我写信回去,问问我爹状况,他身为朝廷重臣,应该会知道一些事。」坐在他身边的柳如松提议。
「嗯,也只能这么做了。」姚常焰眉头深锁。他怕的是臻妃母子真做出什么事来,伤及父皇。
但是信都还来不及写,就有人来报。
「你说的是真的,来的人是我二妹柳如风?」柳如松不可置信的再次问向前来通报的士兵。
「没错,这位姑娘是这么说的,而且她还带来了大批粮糙,以及兄弟们所需的御寒衣物。」士兵一并说。
「是吗?太好了!」她喜出望外的瞧向同样吃惊的夫君。「快请她进来。」
「是。」士兵领命而去,过不久柳如风就掀帘而入,两姊妹相见,她先是惊讶大姊的短发,但柳如松则是含糊带过,接着两人便相拥而泣。
姚常焰与秦中英两人相视而笑。女人!
等她们哭笑够了,姚常焰才问出疑惑,「风儿,你怎么会亲自押送军粮而来?这是该由兵部派人才对,怎么由你一个女流艰困运来?」
柳如风抹了抹眼泪后道:「兵部不会派人运粮来了,这批粮糙是爹要我押送来的。」
「爹要你送来的?」柳如松也是一惊。
「没错,朝廷出事了,兵部又不肯派人运粮来,爹怕你们受困蒙古,所以私自用了要给姊姊的嫁妆钱,买了十万两粮糙,八万两的御寒衣物以及让我带着现银七十万两,要我连夜运来为你们补足。」柳如风一口气说完。
「这加起来不就足足有八十八万两,这是嫁妆?」一旁的秦中英傻眼。这笔钱相当国库的十分之一了。
「不只这样,爹说了,还有三十万两由他先帮大姊存着,以防太子姊夫不爱她时,留着让她傍身用。」说到后头,她愈说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