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居住在后院一处专属独院,深幽清净,很适合休养调理,且出屋便是那河边她的专属温泉浴池,十分方便。
这静泉庵的庵主——慧悟师太还懂岐黄之理,配合着天然的温泉浴池,能帮吴月娘做些药膳调养身子,功效颇为有用。
所以吴月娘才时常上山修养。
咳咳咳——
屋内传出一阵轻咳。
庞春梅闻声,脚步加快了些许,带着马夫提着那两箱止咳糖浆进了禅屋。
“夫人,小梅将药带回来了!”庞春梅一脸心疼,上前摸了摸吴月娘的后背,帮其顺气。
吴月娘见马夫抬着两箱东西进来,目光一亮,又咳了几声。
赶紧让庞春梅打开箱子,将药取出来。
庞春梅掏出一两银钱给这马夫,让其离去。
那马夫领了今天的工钱,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随即,庞春梅打开箱子,拿出一瓶止咳糖浆拧开盖子,送到吴月娘面前。
吴月娘有些着急接过,随即立刻仰头将止咳糖浆喝了进去。
刚喝完,吴月娘立刻感觉喉咙胸肺舒畅极了,原本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这止咳糖浆见效奇快,就是吴月娘喝了几瓶后,感觉莫名有些上瘾。
自己倘若真的天可怜见将病养好,怕也离不开这古怪糖浆。
庞春梅见吴月娘眉头舒展开来,心中宽慰许多。
主仆二人随即便聊起了家常。
女人都八卦,庞春梅和吴月娘也不例外。
两人深居庵庙,平日无聊只能聊天解闷。
当下庞春梅便说了今日下山所遇之事,一五一十跟吴月娘说了个遍,也没有丝毫隐瞒。
吴月娘听说武植有个貌美妻子时,不禁嗤笑一声,想起那个有些粗陋矮搓的汉子,笑道:
“那卖饼郎倒是有艳福,能娶到个美娇妻伺候左右!”
说完,她目光莫名有些复杂。
庞春梅连连点头,说道:
“可不是么!那卖饼的当真好运气,能娶到那个娘子,也不知上辈子修的什么福气,让他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还有,那武大郎十余日不见,连人都变了许多,先前去找他取药时,我还差点认不出来!”
“人都变了?想来是卖饼赚了些银钱,懂得买些好衣物打扮自己了吧!”吴月娘听了这话,也没太在意。
庞春梅嗯了一声,倒是没再解释,紧接着,她脸上浮现怒容,极为愤懑道:
“对了,小梅今日下山,还听到了一件老爷做的荒唐事!”
吴月娘眉头一蹙,冷冷问道:“那厮又做了什么荒唐事?”
庞春梅今日下山,自然在别人口中听到了西门庆和王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苟合的传闻。
仔细问了张娘子后,当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西门庆个性淫浮,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平日偷香窃玉、眠花卧柳就算了,现在还跟一个做马泊六营生的婆子搞在一起。
搞就搞了,还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搞,现在闹出那么大风波,被阳谷县百姓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以此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