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门还怕人看,你怎么不立块牌坊当烈女!没做过人事,人话会不会说?你妈这么生你的你爸知道吗?见过鲜廉寡耻的,没见过这么鲜廉寡耻的,你没有公德心,还有合同呢!合同上写着不能带人过夜,你当我逗你玩是不是?不想和你这种【哔——】废那么多话,给老娘收拾东西,麻溜儿滚!”
涵养是留给懂涵养的人的,她之前那么圣母是因为对面还有个男人,干起架来难免吃亏,真要急眼了,对飚脏话指不定谁赢。
援-交女拢了拢头发笑道:“你又不是房东,凭什么赶我走?”
周小山忍着恶心说:“你可以不走,但他必须走,他没有权利呆在这。我不认识他,不能容忍一个陌生人进我的房子!以后也不能!见一次赶一次!”
“再强调一遍,这不是你的房子。你只是一个住在次卧的穷diao丝,只要我不进你房间,你就管不了我。”援-交女挽着男人的手臂说,“现在是年末淡季,房东不会赶我走的。再说了,我和我男朋友住得好好的,你指手画脚干什么?不服你也带男人回来啊,你有那个能耐么你?”
“别睁眼说瞎话,他不是你男朋友!你自己数数这样的男的你有几个!”
援-交女捅了男人一下,嗔怪他怎么还愣着。
男人立刻拍案而起:“怎么说话的!你丫怎么说话的!你一女的不安分守己,在这儿逼逼个什么劲呢?不想混了就直说,我抽不死你!”
周小山被他浑厚的嗓音以及无耻的论调震了三震,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叫什么事?
男人的威胁固然可怕,但今天她要是屈服了,天知道援-交女以后会带什么样的流氓回来。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这房子能住?
“我打不过你,你们牛。我可不想在自己家被打,所以你最好马上走,我一分钟也不能和一个陌生人呆一块了。”周小山涨红脸,用尽力气吼道,“不然我他妈的让警察来评理!”
说完她迅速折回自己房间,把门反锁。
男人气急败坏地把门砸得砰砰直响,“开门!你敢报警我杀你全家!我现在就把你给……”
周小山钻进被窝,蒙住头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得。外面男女混双越骂越难听,尖锐的嗓音中饱含胜利的快感,深深的挫败感又一次击伤了她。
这几年到底搬了多少次家?和室友吵了多少次架?
李泊然开着他的小宝马帮她搬东西,开导她说:“好好干,别泄气,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什么难?”
那时候大家不知道房价会这么涨。
那时候他们不知道她会被王雪薇赶出项目。
她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地画啊画,画到现在,她付着昂贵的房租却还要被不知哪来的野男人欺负。
人不怕起点低,只怕越混越惨,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噢,撞死。
想到这个周小山更伤心了。
毫无预兆地,苹果手机特有的铃声轻轻地响了,响了很久,周小山有气无力地按下了接听。
“出什么事了?”
在阵阵砸门声中,叶想纯净清润的少年音如同暖风吹进耳膜,吹淡了心头的悲凉。难得他的语气里透着关切,周小山叹气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事了?坏人敲我的门,说要杀光我全家,红烧我的狗……”
不等她悲怆地控诉完,那边便当机立断道:“你家在哪?躲着别动,我很快就到。”
“……”
是不是该提醒他叫上警察,最好把肌肉男助手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