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怎的一大早精神那般差。”
秋月便将院中闯贼的事说了:“这贼人来了不止一次,加上这次已是第二次,成日让人提心吊胆,住着也不安省。”
石儿禄点了点头。
彼边,四季轩……
“天爷!你怎么搞的,这檀香和沉香的料子你可曾用清酒浸泡过?”一个粗嗄的声音响透香料铺。
制香的老巴又捡了一块料放到鼻下猛嗅,嘴边的两撇胡子都要被他吸进鼻腔里似的。
江念才来时便是跟着他学习调制香料。
后来江念根据香谱上的配比,再加上实践,无需他照看也能独当一面,老巴就一直耿耿于怀。
从前江念询问他,他不耐烦说,哪怕说了,也是兜兜绕绕不知所谓,如今江念不问他了,他对江念更加厌恶,横竖看不惯。
今日好不容易挑了她一个错处,便要嚷得尽人皆知,正巧东家也在店里,好叫东家知道这女人是个没用的浑货。
江念因昨夜一宿没睡,精神恍惚,头目昏沉,调制宫廷香时便忘了浸泡檀香和沉香。
“我这就拿去泡。”江念说道。
老巴不依不饶:“说得轻巧,拿去泡?今儿这是我看见了,往日没看见之处,不知弄错了多少!怪道我说连日来客人少了。”
江念身上开始发冷汗,昨夜本就受了惊吓,耳边又是男人聒噪的声音,一时竟有些立不住,身子晃了晃,正巧此时一个力道从后撑住她。
“昨夜没好睡么?面色看着有些差。”
一边的老巴见东家来了,立马舔脸笑道:“东家来了,这个梁女……”
安努尔抬手轻轻一摆,示意他下去。
老巴准备好的说辞哽塞在喉,却又不得不转身离开。
“安阿兄,平日不像这样,实是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江念说道。
男人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言语中尽是关心:“我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罢。”
“不必,没有病症,只是昨夜没睡好。”江念连连说道。
安努尔细细看了她的面色,眉头蹙起:“昨夜院中又闹贼了?”
江念点了点头。
那日安努尔说过,这贼定是摸清了她的境况,知她院中无男人看护,第一次不得手,还会再来第二次,果然,昨夜真就来了,照这样下去,那贼人肯定还会再来。
“我倒有个主意,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安努尔说道。
“安阿兄但说无妨。”
“你先暂住我府宅中,我安排一个护卫住进你那小院,待贼人抓获,彼时你若想搬回,尽可安心搬回,只是不知你的想法如何。”
江念思索片刻,有些拿不定主意,俗话说,只有千日作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正待应下,一道轻蔑的嗤笑声从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