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想要攻衡炀,必会在定州安营,再以定州为点,分两路,一路小兵力往邕南,而另一路主力必将直袭衡炀。若要击退梁军,我军需兵分两路,一路从西南方向往邕南,一路从东北方向迎战梁军主力。”
众将听罢,问道:“梁军五十万人马,我军只有三十余,再分两路,出战衡炀的主力且不说,只怕往邕南方的军力难敌梁军。”
梁军势众,即使分成两路人马,数量也远在他们之上,如此一来,前往邕南的那一路兵卒必败无疑。
正在众将疑惑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主帅,几位将军不明,可否让属下为其解惑?”
在军中,众人皆尊呼延吉为主帅。
几位大将循声看去,正是王的亲卫阿多图。
昆善同呼延吉对看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笑意,昆善拈髯笑道:“多图大人这是急忙忙地想将功补过呢!”
阿多图不自在地打了一声咳嗽,他贸然离队,把梁女带到大王身边,大王一气之下,给他安了个逃兵的罪责,好在王见了梁女后,给了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呼延吉走回主座,撩衣坐下:“行罢,你同几位将军说一说。”
阿多图得了命令,三两步走到桌前,在舆图上比画着讲了起来。
众将听罢,直呼:“此计甚妙!”
“此战,不仅要退梁兵,还要拿下他定州城!”呼延吉说道。
众人齐声应诺。
……
梁国,定州城的官廨……
三名男子围坐着一桌案商讨议事,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信报兵。
“我军已在定州城外驻营结寨毕。”
上首一男子摆了摆手,信报兵退下。
此时,男子左手边一副将说道:“周将军,夷越王呼延吉曾在我梁国为质,屈身忍辱近十年,熟识我梁人文化,不可小觑。”
那周姓将军,名周兴,四十来岁,高鼻,半截眉,皮肤是军人风吹日晒后的粗粝酱色,一双窄眼隐着狠厉。
“呼延氏一族素来狼子野心,九夷八蛮,只他这一支最不安分,不过……他兄长呼延成在时,我梁国便不将夷越放在眼里,呼延吉一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况且他人远在王庭,战况瞬息万变,也有够不着的时候,二位将军不必忧惧。”
另一人看着桌上的舆图,在邕南一片点了点:“若那边识破我们的计策,如之奈何?”
周兴狭眸中挤出一丝精光,冷笑一声:“识破又如何,他夷越多少兵力,我大梁多少兵力,螳臂当车尔,无非两种下场,一,他若不识破,以为我军意在邕南七镇,挥军前来,衡炀无守,不攻自破,二,他若识破……”
男人鼻子里嗤笑,拿起笔管,先在邕南圈画,又在定州和衡炀间拉出一道线。
“他若识破我军意图,亦会兵分两路,一路直出衡炀,来阻我军,另一路从西南方进邕南对战,可无论是哪一种,他们只有一个下场。”
另两人问道:“什么?”
周兴笑着说出四个字:“兵寡不胜!”
语毕,三人俱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