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莱拉递上一杯清茶,用于朵氏漱口。
“消息可靠么?”
“您也知道,王身边的人嘴都严实,探不出个什么,且这次出去带的是阿多图那一批亲卫,想探他们的口风更是难,婢子不敢多问什么,怕大王察觉了反倒麻烦。”
朵氏将茶盏放于桌案,问道:“那你如何得知梁女是囚犯,还道是大王顺手救下的。”
“这梁女还有个同伴,名,云娘,都是发放的囚犯,她也在内廷做事,那妇人嘴巴碎,和人闲聊时透露出来的。”
朵氏听罢,面上这才露出笑来:“如此看来,这梁国女并无什么特别,不过是大王顺手救下的?”
前些时,因睡兰一事,莱拉带人去西殿,想要拿治梁女,结果大王派遣了宫监丹增来,先是让东殿的侍奴相互仗刑,对那梁女却小惩大诫,只打了手板。
莱拉将此事备述于她,她倒不觉得大王偏袒那婢子,兴是借这个机会敲打东殿。
大王看在他故去兄长的情分上,给了东殿最大的容忍,吃穿用度上甚至同圣太后的祥云殿不相上下,但这不代表东殿可欺到西殿头上。
不过有关这梁国女,还是需探清底细,她方心安,是以让莱拉去探听。
现下听闻了这女人的来历,朵氏的一颗心才算定下来。
一个梁国女囚,比奴隶还低贱,大王应是见这女人有些姿色,顺手带了回来。
那女人顶破天也就是一个侍寝的女婢,且在夷越,主仆不可“同榻”,这里的不可同榻是说,女奴侍候完男主人不可在床榻过夜。
是以,朵氏并不担心。
“那看花妇人处置了?”
莱拉回道:“贱妇自己偷懒,误了摘睡兰的时辰,婢子受了她一回撺掇,怎会让她落到好,总要受些折磨才解恨,这贱妇日后再不会污大妃的眼。”
朵氏点点头,不再过问。
这日,江念正值休假,不用去正殿当值,天才刚亮,其他人都去了前面,只她一人懒在床上不愿动弹,窗下里传来一声叫喊。
“有人找。”
江念从被中冒出头,揉了揉眼,还没开口问又接着响起一声:“江娘子?”
这声音……云娘?江念霍地坐起身,一面说着稍候,一面赶紧穿衣,趿鞋下地去开门。
门开处,只见云娘一身窄袖宫服,头发编成一股粗辫盘在脑后,仍是细巧纤细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夷越日头厉害,皮肤看上去黑了些,人却是十分的精神。
“快进来,快进来。”江念将她迎进屋。
云娘进了屋左右看了一转,坐下,两人相互叙过寒温,问了近况,得知彼此都还不错。
原来云娘进了王庭,被分派去了司药局,专职挑拣药材、摊晒药材、研磨药粉等事务,事情虽杂,却是个直路子活,也没人刁难,各自做好手头事就行。
“我今儿正巧得了空,要出王庭,顺道过来看看你。”云娘笑道。
“出王庭?你要出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