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公公知道什么?难道是知道他自己的病情,想在他们有孩子前看到孙子的出生?还是说。。。田颖不敢再想下去。
洗完澡后,田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王强洗完澡出来,见她还没睡,有些疑惑:"老婆,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心事重重的。"
田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他。"没什么,可能是今天喝了点酒,头有点疼。"
王强走过来,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田颖摇摇头,"不用了,我想睡一会儿。"
王强没有勉强,关上台灯,轻轻躺在她身边。田颖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接下来的几天,田颖一直心不在焉。每次想问公公关于纸条的事情,都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开口。王强也很少提起他父亲,仿佛这件事就这样被遗忘了。
直到一周后的一个晚上,田颖下班回家,发现家里气氛异常。婆婆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王强则一脸凝重地坐在另一边。
"怎么了?"田颖放下包,关切地问道。
"你爸。。。你爸今天病情加重了,"王强的声音低沉,"医生说是到了晚期的最后阶段了。"
田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扶着沙发才没有跌倒。"怎么会。。。前几天还好好的。。。"
"癌症就这样,"王强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想瞒着你了。你爸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想见你一面。"
田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我马上去医院。"
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门口,田颖见到了已经哭成泪人的婆婆。王强陪着她一起进去见了公公。
病房里,各种仪器"滴滴"作响,李国志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但看到田颖进来,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明亮。
"爸。。。"田颖轻声呼唤。
李国志微微点头,示意田颖坐下。护士见状示意家人在一旁等候,调整了一些仪器后走了出去。
"颖颖,"李国志的声音很微弱,"爸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田颖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爸,您别这么说。医生会想办法的,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国志摇摇头,"不用安慰我了。爸这一生。。。没啥遗憾,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家。"他的目光转向王强,"强子要好好照顾田颖,知道吗?"
王强郑重地点头,"爸,您放心,我会的。"
李国志的目光又回到田颖身上,嘴角竟然露出一丝微笑,"颖颖,爸之前给你的红包,你看到了吧?"
田颖点点头,不知道公公为什么会这时候提起这件事。
"那张纸条。。。"李国志继续说道,"是爸最后的心愿。爸一直想抱孙子,可惜。。。或许没机会了。"
田颖的心脏猛地一跳,公公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我知道你和王强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李国志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是爸真的。。。很想看到自己的孙辈。如果你不介意。。。趁爸还能看见。。。"
泪水模糊了田颖的视线,她紧紧握住公公布满老茧的手,"爸,我。。。我会考虑的。"
李国志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好。。。好。。。爸就知道。。。你是好孩子。。。"
这是田颖最后一次见到公公清醒的样子。一周后,李国志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葬礼过后,田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公公临终前的话始终萦绕在她心头。要个孩子?她原本的计划是再过几年,等工作再稳定一些,等王强的职位再提升一点,再考虑要孩子。
但是公公的话,让她重新思考自己对生活的规划。公公一生勤勤恳恳,为家庭付出了太多,最后的心愿竟然只是看到孙辈。这份执念让她心生愧疚。
晚饭时,王强看着田颖又一次走神,忍不住开口:"老婆,想什么呢?"
田颖看着王强,犹豫了一下,"老公,我。。。我在想关于要孩子的事。"
王强停下筷子,"怎么了?你不是说再等两年吗?"
田颖深吸一口气,"今天我一直在想爸的话。他说他最后的心愿是看到孙辈。。。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老人家最后的心结。"
王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田颖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可是。。。我们的工作。。。"